“这是什么话?”
晁盖把眼一瞪,怒道:
“林教头自是好心来报讯,若非如此,我等怎知那杨志扮了行商?自然在大路上等,过个三五日,他早走了,哪里取得了?且那二龙山声名极佳,向来扶贫济困,从不打家劫舍,又怎能行此下作之事?”
吴用涨红了脸,一时没了言语,一旁刘唐见他二人争执,便赶上来劈手夺了书信来看,果然也站在晁盖那一边,说道:
“哥哥说的是,那二龙山着实是一群罕有的好汉子,也曾有心去投了,只是半道上听说他那‘盖世太保’入门严苛,若非清白好汉,却要在胸腹间烧一个斗大的‘恶’字受苦,兄弟自忖也不是好人,也怕疼痛,更怕遭火烧,却不敢去了……”
一番话,听得众人都笑起来。
晁盖也顾不得生气,顿时抚掌大笑,道:
“偌大个人,还怕疼痛?”
刘唐倒是坦然,嘿嘿笑道:
“哪个不怕的,回来倒去投他,看那‘恶’字烧将起来如何?”
晁盖笑道:
“我却不是恶人,烧不得……”
刘唐一打岔,尴尬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吴用拱手道:
“哥哥莫怪,吴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林教头有此善意,我等取了便是,倒分一些送上山,还他报讯之恩!”
晁盖笑道:
“教授果然周全,说起黄泥岗来,左近一个安乐村,我倒有一人可用,叫做白日鼠白胜,也曾来投奔我,助他盘缠!”
吴用一听,顿时附和道:
“我等一行七人,若再得了白胜,恰好迎了兄长那梦,说北斗上白光,莫不是应在这人?”
他这一说,众人都深以为然,心气愈发强了。
刘唐到底念着正事,又问:
“此处黄泥冈较远,何处可以容身?”
吴用笑了笑,说道:
“只这个白胜家便是我们安身处,亦还要用了白胜!”
晁盖道:
“林教头说那杨志厉害,我等还是软取,却是硬取?”
吴用笑道:
“我已安排定了圈套,只看他来的光景,力则力取,智则智取。我有一条计策,不知中你们意否,如此,如此……”
晁盖听了大喜,抚掌道:
“好妙计,不枉了称你做智多星,果然赛过诸葛亮,真好计策!”
却说林冲既然把这事儿撂给了晁盖,自然不做干涉,只任他们各显神通,欺负那杨志,遂打道回二龙山,沿途去寻公孙胜。
谁知,一路回到山寨,不见公孙胜。
问鲁智深、武松,都说没来过,林冲左思右想,还是不放心,决定再探一番,于是匆匆下山去寻。
此时正是五月半天气,虽是晴明得好,只是酷热难行。
林冲先到了大名府,不见公孙胜,心想他必然要来跟这生辰纲,便先摸到了杨志头上,这厮计策虽好,却瞒不过林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