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认错态度倒还行?
慕容彦达跟狗似的,林冲也不好继续为难他。
况且,这件事儿,恐怕也不简单。
他说是有一道圣旨降下,给二龙山划了编制,跟花荣的清风寨一样,成了青州团练治下的一个地方性武装,应该没这么容易。
至少,还得先有一道圣旨,赦免了林冲。
否则以他逃犯的身份,怎么做那“二龙寨”的知寨?
慕容彦达嘴里的“上下打点”、“托妹子说合”应该不假,他虽是皇亲国戚,但那高俅正当宠,又是“丧子之恨”,绝对不容易善罢甘休,期间付出的代价,估计不小!
当然,即便如此,招安也绝不会招安!
这辈子,都不可能招安!
一旦招安,做事难免缚手缚脚,跟宋江那厮一样,免不了去当炮灰,有百害而无一利,如今自由自在,不逍遥么?
不过,有了这名头,倒是不必担心官兵来剿,二龙山的势力,也可以堂堂正正向邻近州府渗透,盖世太保,也可以招摇过市了!
似乎,也可以明面上认了?
想到此处,便说:
“我之前也说过,不接受招安。但你既然求了这圣旨来,想必也着实费了一番苦心,却也不能让你为难。对外,可以宣称我二龙山已归你慕容知府治下,仅此而已,明白么?”
慕容彦达擦了把汗,忙不迭的说:
“多谢教头,小的省得,省得……”
林冲笑道:
“正事已了,起来吃酒!”
慕容彦达却没起身,讪讪的看了一眼林冲,欲言又止,林冲心中一动,顿时醒悟,便笑着说:
“你这段时间,颇有善政,又为我奔走,颇得了不少善果,方才我已看过,那‘恶’字已浅了不少……只是,若此时拔除恶根,却须将笔画浸润的血肉肌肤全部削去,你可吃得了那痛?”
一听这话,慕容彦达顿觉手脚冰凉。
他请林冲过来,当然是邀功请赏,还想着他一高兴,便把这“恶”字收了,今后自然为所欲为,再不受他的管束。
谁知,还得受这酷刑?
将笔画浸润的血肉肌肤全部削去,我还能活么?
见林冲冷冷的看过来,慌忙转了颜色,道:
“教头误会了,下官并无此意!”
林冲也没把话说死,又给了他个念想:
“此时除去,确实辛苦,但你若继续行善,那‘恶’字必会日益上浮,经一两载,浮于皮肉之上,我倒可用符篆化水,轻易洗去……”
慕容彦达一听,果然又兴奋起来,当下就叩首道:
“多谢教头,下官必然多多行善……”
不料,林冲又补了一句:
“本来,我按时间推算以为这次便可为你拔除恶根,谁知却还不行,想必你平日里确实行善过了,却也没少作恶……有一事,你须记得,作恶一遭,强消善事百件,长此以往,你这辈子怕是都难拔除了!”
还有这条?
这一会儿工夫,慕容彦达的心情此起彼伏,犹如过山车一样,听了这话,顿时又从云端跌落,沮丧极了。
你上次,咋不说?
我这可不是一件两件,啥时候是个头?
见他面色煞白,林冲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