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有老木匠留下的工具,如果可以的话,你接老木匠的伙计。”
“老木匠?”
“是啊!已经七十多岁了!大队的活,几年前都干不动了。”……。
屯子小学后院,果然有一处木工坊,占据两间土坯房。
一间是住所,一间是作坊,连着小门儿,住所空荡荡的,黑乎乎的,只剩下土炕。
作坊角落放着一摞木料面板,旁边是手锯,断据。
由于长时间无人进来,里面有一层灰尘。
王老叔走到窗户下,打开一台二层大木箱抽屉。
里面是各种木工用具,木刨,木方尺,小斧子,小锤,墨斗,凿子,锉刀,小型牵钻。
“小陆,你来看看,还需要什么东西?”王老叔回过头来问道。
陆长明走了过去,瞅了一遍之后,笑道:“制作桌椅,这些就足够了。”
“好!小陆同志,你先给杜老师打造一套桌椅,方便他讲课。”
“杜老师!”
“是啊!杜老师也是知青出身,来红星大队已经快十年来,落户我们大队了。等会儿,我介绍你们认识。”……。
王老叔离开后,陆长明呆了呆,最后苦笑起来了。
对于红星小学的杜老师,陆长明自然非常熟悉。
杜老师是老三届的知青,六八届的,准确的说,他来红星大队七年两个月。
如果没有后世知青大返城情况,或许,杜老师的家庭是完美的。
大返城活动出现之后,同为知青的杜老师妻子便坐不住了,两人因为去留争吵起来了。
一年之后,杜老师的妻子通过关系,丢下孩子和丈夫,回城去了。
自此以后,杜老师性格大变,整个人沉默寡言了。
几年之后,两个孩子相继离开了他回城。
杜老师孤零零一人待在学校,独自生活五六年之后,在九零年那一年春节时候,一个人去了。……。
当初,村民们都说杜老师酒精中毒离世。
只不过到了千禧年,陆长明与王老叔一次交谈,这才知晓杜老师因病去世。……。
那时候,以杜老师的工资,住院开刀动手术几乎是痴心妄想。
杜老师的一对儿女,因为工作地方太远,很少联系。
杜老师又抹不开面子,找四周人帮忙,多方面原因之下,最终在九零除夕那一年,静悄悄去了。……。
当初,陆长明知晓之后,一阵惋惜。
现在想来,感觉不是滋味。
杜老师的一生,何尝不是普通人的一生写照?……。
“小陆!过来见过杜老师。”王老叔把杜老师领了过来,介绍陆长明认识。
陆长明立即上前,与杜老师热情打了招呼。
杜老师快三十岁了,他身材适中,戴着眼镜,神态祥和。
寒暄片刻之后,杜老师说了桌椅的尺寸要求,便回去继续上课了。
他过来不过是因为王老叔的关系,与陆长明打个照面认识。
至于王老叔说陆长明小小年龄懂木匠活,杜老师见过世面,知晓木匠这行业,很多都是从孩童时候开始学习,他并不感到惊奇。
“怎么样?没问题吧?”王老叔询问。
陆长明把铅笔别在耳边,笑道:“王叔,小事而已,明天就能做出来。”
“真的?”王老叔认真道。
“哈!放一百个心吧!小菜一碟。”陆长明傲然道。
“得嘞!小陆,如果你能够让杜老师满意。以后,大队的木匠活交给你,你可敢应下?”王老叔严肃道。
“王叔,你瞧好吧!我木匠活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