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吗?”
苏岁竹唇角微扬,面上转而带着几分无辜笑意,手中的银簪在林墨止脖颈间划动了两下便收了回去。
林墨止望着说完便若无其事躺下再闭眼的苏岁竹,眼中多了些许复杂探究之色。
好一会的沉寂,苏岁竹都并未感受到身侧之人的挪动。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还不走?
银簪扎人,伤再深,表面看着也就一个小孔,苏岁竹赌他不会拿自己的颜面去宣扬出去。
伤敌一千,更是自损八百,林大公子应该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家中那么多房间,为何你就非这间不可?”
林墨止突然开口,打破了此时的寂然,苏岁竹甚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几分嘲讽。
“因为我在这里只要是林夫人一天,这属于女主人的房间就得是我的,而你,生也好死也罢,我都不在乎。”
苏岁竹睁眼,淡然无波的双眸里,林墨止看不出任何一些其他情绪。
到底是她装得太好,还是也许是真的根本不在乎.
林墨止轻笑,“你也说了,是林夫人,这里也同样是男主人的房间!既是不在乎,那这床就一人一半,井水不犯河水。”
床.一人一半?
苏岁竹着实被他的话给惊到了,这么没有边界感的吗?
都这样了,还能躺在同一张床上?
“你放心,我对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女子毫无兴趣,只怕有的人表面上撇清关系,实则是阴谋改成了阳谋。”
阴阳怪气说谁呢!
苏岁竹听着就很不爽,犀利眸光扫过,“呵,那就试试看!”
林墨止眼波流转,侧头移开视线平躺闭眼,将被子拉起盖至胸前就再没了动静。
这.
苏岁竹后知后觉,刚刚似乎被激了那么一下,怎么还答应了他这么无理的提议呢。
这才刚来第一天啊,难不成任务完成前的日子里,自己还都要跟他同床共枕了?
苏岁竹指尖扎了下掌心,真是糊涂啊!
而且今晚会不会太危险了些,这家伙的药效到底还在不在?被她扎醒了,等会不会再来一波,突然抱住她吧
啊啊啊,苏岁竹五官随着思绪乱飞,紧盯着林墨止,心里更不踏实。
“我的定力又岂是这点药效可以左右的,苏岁竹,你大可不必期待什么,只会是一场空。”
被盯着的薄唇轻张微合,唇角甚至还带着丝讥讽弧度。
苏岁竹咬牙切齿,“谁稀罕!你就是脱光了,在我眼里也同村口杀猪没什么两样!”
这跟村口杀猪有什么关系?
林墨止想起偶有见过的屠户,通常都是赤裸上半身光膀子的样子,可大多粗犷奔莽。
她居然拿他跟那些屠户相比!
“粗鄙浅陋的女子!”
“我不想跟猪说话。”
苏岁竹猛地拽过被子,身子卷起一翻,大半都被她带走了,整个就背对着。
林墨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她说的杀猪根本不是将他比作屠户,而是被宰杀前拔毛的猪。
她说他是猪?
岂有此理!
“苏岁竹,你敢再说一次?”
苏岁竹头也不回,只扬了扬手中的银簪,无声地警告和威胁。
身子疲软,到底还未完全恢复,林墨止恨恨地瞪着她的后背,心不甘情不愿还是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