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有件事我很好奇。”

“您说。”

“你……该不会是个普通人吧？”

被伯纳德单独拉到更衣室擦药的伊森，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无需多言，伊森瞬间的反应就是最真实的回答。

“看你的表情，我猜对了啊。”

“我……呃……”

自己是普通人的身份，没想到入学的第一天就被识破了。

“行了，只是软组织伤，明天就没事了。”伯纳德给伊森上好了药，然后在伊森对面的长椅上坐下“别紧张，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本来伯纳德是打算用一场切磋来了解伊森的基础实力，顺带也通过这种方式，让即将成为他学徒的两人互相“认识”一下。

这种切磋名义上不使用魔法，但作为魔法师还是会习惯性地用魔力强化身体机能。

但是伯纳德的发现，伊森的身上完全没有任何的魔力气息，完全是在以普通人的状态，用取巧且搏命的战术迎战夏洛蒂。

加上之前观察伊森在实战考核中的表现，伯纳德基本确信了这一点。

魔法师是掌握了超自然魔力的存在，以凡人之躯对等地对战魔法师，这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伯纳德没想到，不仅有人这么做，而且还成功了。

然而伊森哪里能不紧张？唯一让他稍微安心的是，伯纳德会选择私下来聊，应该是不会轻易对外公布。

“是，我是普通人。”伊森低下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伊森亲口承认，伯纳德反而更加好奇：“但你却能释放魔法，甚至是八级的时空魔法。”

“我拆掉了缴获的法器和法袍，用他们制作了传送装置和口袋魔法。”

“是嘛……”

伯纳德很震惊，因为口袋魔法之所以被那些学院派的魔法师们看不起，就是因为它很粗糙，只能制造爆炸，并不能精准地释放出正经魔法。

而伊森却可以用口袋魔法精准释放出八级时空法术。

加上伊森那张别具一格的满分笔试试卷。

伯纳德已经意识到，在他眼前的这个“普通人”，很可能是个真正的魔法天才。

看到伊森依然低着头，伯纳德知道，他还很紧张，而且害怕。

也难怪，入学第一天，这么大的秘密就被发现，不紧张才奇怪呢。

伯纳德掏出香烟，抖出几根递到伊森面前：“来一根？”

伊森抬头看了看，摇摇头：“不，谢谢。”

“那不介意我来一根吧？”

“不介意。”

伯纳德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慢慢吐了个烟圈：“没人规定，魔法师必须要用自己的魔力施法，能用出魔法的人，就是魔法师。”

伊森稍微抬起头：“您真的这么认为吗？”

“当然，我相信你一定经历了不少的艰难险阻，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我非常认可你的实力和才能，收你作学徒的这件事也不会改变。”

“谢谢。”

伯纳德说道的话让伊森安心了几分。

但很快，伯纳德话锋一转：“不过令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伊森抿着嘴，再次低下头。

好在伯纳德很快给了伊森一个台阶下：“让我猜猜，是因为不不甘心？或者说，年轻气盛，想靠自己来证明些什么？”

“嗯。”伊森顺势用力点了点头。

“我想也是，你的才能本就不该被埋没。”伯纳德自然是认同这种说法，他拍拍伊森的肩膀，说道“不过啊，你要是想要在学院里生存下来不被淘汰，那就得付出更多的努力，我的特训可是很严格的，你扛得住吗？”

伊森松了口气：“我会尽力的。”

“很好，我会给你专门定制一份训练计划，明早五点来我这里报道，先从基础体能开始练起。”

“明白！”

伊森很幸运，因为在学院的众多教授之中，伯纳德也是“非主流”的那一个——如何让普通人能够战胜魔法师，是伯纳德毕生都在钻研的事情。

对伯纳德来说，伊森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完美学徒。

吃过午餐，离开教授楼，伊森如释重负。

整个午餐过程中，夏洛蒂几乎都是板着脸，却没说话，看向伊森时，目光中总是带着怒火甚至是敌意，搞得伊森也是如坐针毡。

得亏有伯纳德居中缓和，不然这顿午饭，伊森恐怕一口都吃不下去。

挨了一脚还要被人瞪着，贵族大小姐可真难伺候啊——伊森不由得心想。

也许是因为捏坏了夏洛蒂的佩剑？这倒是有可能。

这么一想，伊森倒是觉得有点合理，顺手拿起护手端详了一番。

全无魔力气息，而且上一块魔石耗尽之后伊森也没有再为其安装魔石提供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