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可说有什么条件？”孙闵龙追问。

孙铭泽冷漠摇头，权衡利弊，“再等等西林战报。”

上林和下林属于县城的军事犄角，离县城更近，消息传得自然更快。

而且从地缘方位来说，上林出事，除非马家往北走，不然这五千兵依旧是砧板上的肉。

房间陷入了沉默。

房间内，除了孙铭泽，孙闵龙和徐贲三人，还有一些孙家出身的孙铭泽亲信，将近十人，同样不敢置一言。

一群人就自顾自地饮酒喝茶，也不交头接耳，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

“报，西林急报。”

众人才抬起头，这时还有不少人眼里还停留着一丝茫然，不清楚西林那边又出什么事了。

孙铭泽摊开皮纸，眼神中的愤怒一闪而过，很隐晦，如果不是徐贲一直在观察他的小动作，可能还真忽略了。

读完，孙铭泽攥紧密信举过头顶，因苍老而皮肤松弛的脸上挂着笑意，“诸位，西林方向，西林军依吾计，于宴席之上斩马家族长马栏山，马栏云兄弟，无伤收编马家军万人！”

“真的？”堂下族人终于有宣泄的地方。

“幸好西林那边做事稳重。”

“马栏山，马栏云兄弟被俘杀，那马家群龙无首，马家族人逃不远啊！”

“还是大长老的定计稳。”

“诸公肃静。”孙铭泽止住了族人的喧闹，“尔等各自依徐贲计，于东木之林，兰山小径，白河渡口围堵马家余孽，闵龙，徐贲留下。”

“是。”

待人都走干净，孙铭泽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马栏山兄弟并马家嫡系逃了，西林军折损近两万。”

徐贲听到身边表情表情肃穆的孙闵龙发出“嘶”地吸气声，但他却微微一笑，“上林出了乱子，没道理西林能顺利，这早有预料。”

听着折损甚多，都比得上一场大败了。

但实际上，两万军，他们的甲胄，兵器都留了下来，还额外缴纳了阵符。

乌林县虽然穷，但不缺兵源，孙家也不像徐家缺资源。

绝对是不亏，只是和预期有偏差。

如果是孙家被东山氏击败，那甲胄回不来，再加上可能出现的阵符丢失，这才叫大败。

孙铭泽也轻叹一声，普通士卒折损，“是啊，如此看来，我孙家高层，竟有吃里扒外的畜生，这才是让我最为痛心的，这马家的奸细，两位觉得是谁？”

孙铭泽的目光有意在二人身上闪躲。

盯着族叔的目光，孙闵龙神色肃穆的时候和孙铭泽简直如出一辙，沉默且不动神色，或许这也是他选择支持孙铭泽的原因之一。

“未必是马家的奸细，族叔莫忽略，也有可能是徐家的奸细。”

孙铭泽顺着孙闵龙的目光就看向徐贲。

良久不出声，似乎就是想等徐贲给个解释。

徐贲又一笑，不慌不忙地摊手，“奸细这事不好说啊，毕竟我们的大都督是个私生子，十几年没相认，血脉纯不纯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