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大喜之日,何故一人独酌,可有多的杯子,与老夫赠上一杯?”
只见楼宇下走来一光头老者,身着白袍相貌和蔼可亲,他长长的胡须绑成了数根麻花辫,几乎就要垂到地上,十分的别致。
“杯子没有了,酒壶倒是多了一个,前辈要是不嫌弃,对壶口饮便是。”
老者接过酒壶也不嫌弃,举起来就猛灌两口:“痛快,痛快,好酒就应该这样痛饮。”
老者飘身而上,坐于季诺对面,举壶道:“老朽,玄垣今日特来感谢小友的大恩。”
微醺的季诺愣是想不起眼前的老者的一丝印象:“我见过前辈?”
玄垣不以为意笑着解释道:“海坊舟山,老朽乃是你脚下的玄龟,小友剑气凌厉,劈得我现在还疼呢。”
“哈哈,原来如此,来,前辈我敬你一杯,全当作赔罪了。”
“哈哈,好好好,来喝。”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神奇,有些人相识多年也不过泛泛之交,而还有些人只在寥寥几语之间就感到气场相合,虽只是初次见面,却如多年的老友一般熟络,甚至是相见恨晚。
不多时,两人就不顾旁人的目光,勾肩搭背以兄弟相称了。
“季诺老弟啊,你这朋友我交得舒服啊,要不是我们相差万岁,你乃龙王驸马,我都想和你义结金兰了。”
“玄垣老哥,这是什么话,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看岁数,今天我们拜个把子。”
说着醉意上头的季诺就要拉着玄垣去找香烛纸笔。
“老弟,使不得,使不得,我本和龙王敖顺是一辈的,和你结拜岂不是要当他孙子。”
“咱们各论各的,我喊你叫哥,你喊他也叫哥。”
玄垣连忙将他拦住,这么搞讲出去不笑死个人。
“季诺老弟,我今日还有正事,这结拜之事暂且不提。”
随即玄垣掏出一颗水晶球,球内正是那座舟山:“这是背负了一千的舟山,我已炼化为一件芥子纳须弥法宝,你滴血认主后可自由出入此山。”
说完他将这件珍贵的法宝递给季诺。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季诺连忙摆手拒绝。
“对有用的人才算贵重,于我而言只是千年的负担,我曾经和鲛人族的故人定下契约庇佑他的族人,从那以后我便成为了他们的守护神,实则是一件工具,即便那天到最后我都不敢全力应战,因为我身上背负着万千生灵。”
他回头望向照映到海中的明月,思绪似乎回到千年以前,带着几分忧郁道:“我被束缚在别人的期许里太久太久了,烛龙一脉来袭,对我而言也是解脱。”
因为一个诺言便守护其后人千年,对于这种精神季诺还是很钦佩的:“那我便收下是了,玄垣老哥,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呢?”
“我的修为已止步千年,我准备周游四海寻访名山探求大道。”
见正事处理的差不多,玄垣站起身将壶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将来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老哥我先撤了。”
“我送你。”
“不必麻烦。”
玄垣化作本相玄龟,扇动巨鳍转瞬便跨越百里之远,至此世间再无束缚,任意遨游。
季诺将真血滴入舟山水晶球,神识随即自由潜入,那熟悉的街道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但多数已经化作断壁残垣。战场已经被打扫过了,但废墟之下必然还埋藏着他们未曾注意到的宝物。
季诺来到拍卖行宝库的位置,原本玄甲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窟窿,毕竟是在玄龟的本体上打造的,玄龟都不在了宝库肯定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