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艾玛玩儿了一会儿积木,里奥就来敲门提醒艾玛该睡了。艾玛要听故事才能睡着,不会讲故事的艾米丽当然自动退出了。 这座城堡除了艾玛的房间外,其他地方都鬼气森森的,艾米丽走在阴森的走廊上,路过缠满了蛛丝的房门,她猜是瓦尔莱塔的;路过画着一个小丑涂鸦的房门,她猜是裘克的;路过一个挂着鹿头标本的房门,她猜是班恩的;路过一个……别着红玫瑰的房间,这么骚包,一定是杰克的。她一边走,一边思考自己今晚的归宿——艾玛小女孩儿心性,没考虑到给她安排客房,里奥暂时没空理她,班恩裘克杰克瓦尔莱塔都不见了人影……她总不能随便找个房间将就一晚上吧? 想了半天,她决定还是回小木屋睡——身为逃生者,睡在监管者的宿舍里,总觉得是什么不好的预兆。 她看看外面晦暗的天色,祈祷自己能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回去。 艾米丽走过拐角,裘克忽然从旁边蹿出来,刚被艾米丽夸过很帅的脸上顶着一个乌眼青。艾米丽吓了一跳,退后半步,忍笑问道:“你这是被人打了?” “是啊,”裘克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被你老公打的。” “我老公?”艾米丽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杰克,知道自己和杰克的关系瞒不过他们,也懒得反驳,“他为什么打你?”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裘克碰碰自己被打的地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我不过是同他说我跟你做了个交易,他就不由分说地揍了我一拳……” 交易?艾米丽眉头一挑,二话不说抬手又是一拳——这下好了,两边对称了。 她的力气不打,但裘克猝不及防之下,还是被揍得倒退两步,傻了半晌,气得吱哇乱叫:“我去,你干嘛又打我!你们两口子疯了不成!听不得‘交易’这个词?” “是啊,就是听不得,”艾米丽示威地扬起拳头,“所以你要不要试试再说一次?” 裘克生性本欠,属于越不让他干啥他就越要干啥的熊孩子性格,他嘴巴张合几次,最终悻悻地闭了嘴——他不害怕艾米丽,但他……emmm……还是有点害怕杰克的。 见他不嘴欠了,艾米丽满意地放下手,追问:“然后呢?杰克打了你,你就跟他正面刚?” “……没有”裘克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发动冲刺技能跑掉了。” ……所以被打也会激发技能的吗? 艾米丽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鄙视。 裘克不满地大叫:“讲道理行吗?你老公的手刃睡觉都不解下的!我的火箭筒在房间里,我刚得过他才有鬼了!” 艾米丽依然用“我就听你强行挽尊”的表情看着他。 裘克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伸手掐死这个嚣张的家伙,可一想到屋子里的两个艾米丽吹,还有杰克,他……实在没敢动手。 想了想,他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捂着伤处说道:“你在找杰克是吧?出门左拐有个小花园……你能看到惊喜哦。” 一想到杰克吃瘪的样子,裘克觉得腰不酸脸也不痛了,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神经质笑容。 艾米丽不想跟他说话了,觉得再跟他待下去恐怕要被他传染,赶紧转身下楼。 走出大门,她犹豫了一下,转身向左走,走了很久,久到夜幕降临,蟾宫初上,终于看到了裘克所说的惊喜—— 竟然是一片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玫瑰花海。鲜艳夺目的红,青翠欲滴的绿,其间错落有致地点缀着狂欢之椅,椅子上还精致地缠上了红色的蔷薇。 艾米丽怔愣了片刻,失笑摇头——如果她现在还是个无趣的医学生、或者诊所里为生计发愁的艾米丽·黛儿医生,或许她会觉得呈现在眼前的画面是一个浪漫的惊喜,但她现在不过是个朝不保夕的逃生者,这样的玫瑰花海在她看来,与…… 等等。 艾米丽目光一凝,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花海中站直了身子,他把手中有些焉巴的玫瑰花凑到眼前看看,似是可惜地摇摇头,随手一扔,从旁边的小车上取下一束新的,再弯腰栽种下去。 他没有穿外套,衬衣的下摆也难得地没有塞进裤腰,衣袖和裤腿都往上挽了半截,晚风不时撩起他的衣摆,肌肉紧实的腰身时隐时现,明明是一副农民工的打扮,愣是被他穿得风姿潇洒,俊秀飘逸。他几乎每走两步就要停下来去除一些不合格的花,换上新的,为了避免手上的利刃碰坏花瓣,他十分小心,平日里那么衣.冠.禽.兽的一个人,此时看来却有几分笨拙的憨厚。 他脸上的面具折射着冰冷的月光,面具后透出的眼神却堪称温柔。 没错,这个打扮得跟下田插秧的农民伯伯一样拉着小车在花海间出没,十分耐心地用新的玫瑰花换掉坏了的玫瑰花的人,正是传闻中令无数人闻之色变的白教堂杀手——开膛手杰克。 艾米丽发现自己猜错了——或许这才是裘克想让她看到的“惊喜”。 她不欲上前打扰,抱着胳膊,远远地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杰克终于如有所感,抬头笔直地看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艾米丽弯起嘴角对他微微一笑。 下一秒,杰克瞬移到艾米丽身边,习惯性地伸手抱她,无意间瞥见自己手上的泥污,他很随便地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再抱起艾米丽,亲亲她的嘴角,一点儿都没有堂堂杀手偷偷干农活儿被发现后的窘迫,含笑问道:“满意您看到的吗?我亲爱的女王陛下。” “还行吧,”女王陛下的要求很高,挑剔地看看他手上没擦干净的泥,“你在做什么?” “如您所见,”杰克无奈地说道,“总有花会坏掉,我把坏掉的拔了,换了新的。” “花开花落是正常现象,”艾米丽表示不解,“花无百日红,听过吗?” “可裘克说这是因为大男人打理花园本身就是一件错事,”杰克将她放在狂欢之椅上,解开衬衣的扣子,“他说花园应该有一个女主人?” “哦?”艾米丽用一根手指挡住他俯下的脸,似笑非笑地应道。 杰克顺势捉住她的手,亲吻她的指尖,慵懒靡丽的声线,充满了勾人的意味:“想要成为这座玫瑰花园的女主人吗?我亲爱的艾米丽小姐。” 艾米丽笑了笑:“不想。” 对于这个答案,杰克并不感到意外,他移开艾米丽的手,在吻住她的同时沉身而入。 ** 将被蹂.躏得几乎只剩下光秃秃的花蕊的玫瑰花扔在地上,杰克抱起哭泣不止的艾米丽,一边轻言细语地哄着她,一边拾起自己的衬衣胡乱将她裹住,抱着她径直回家。 阴森森的城堡里一片死寂,四位同事也许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很识相地没有来添乱,杰克将艾米丽抱入浴室,仔细地清理她的身子,情到浓时忍不住又将她按在浴缸里好一通折腾,直到再一次释放了自己,杰克满足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终于认真地给她洗好了澡,擦干净身子,将她安置在床上,才回到浴室里继续清理自己。 艾米丽特别委屈地缩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没有关好的窗户钻入一缕清风,将拉好的窗帘掀起一角,艾米丽才注意到,杰克房间巨大的落地窗,竟然正对着那一片如梦似幻的玫瑰花园。 她看着看着,像着了迷一样,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也不顾稍一动作就能牵扯到撕裂的疼痛,挪到床下,走到窗前,静静地望着外面。 就这样看了不知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下,杰克擦着头发走出来,见艾米丽竟然没有乖乖呆在床上,有些意外地走过去,十分顺手地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的衣服让他扔在花田里弄脏了,现在她穿的是他的衬衣——这对她来说宽大的过分,身前只解开了一颗扣子,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胸前偾起的轮廓。 他毫不客气地从后面抱住她,轻笑一声,凑到她耳边,用诱惑的口吻问道:“我再问您一遍,我亲爱的艾米丽小姐:想要成为这座玫瑰花园的女主人吗?” 这一次,艾米丽没有说话。 杰克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放回床上,掀开她的衣摆。 艾米丽闷哼一声——杰克已经很小心地把玫瑰花茎打磨得十分顺滑了,但似乎还是伤到了,他一进来就觉得有点疼。 可她仍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努力配合他的动作。 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她忽然抱住他的头,有些埋怨地说道:“我……不喜欢你的房间,什么……什么布置都没有。” 其实他的房间里该有的都有:床、沙发、衣柜、鞋架…… 可艾米丽就是不喜欢。 大概是因为……这个屋子中规中矩得像极了旅馆里的房间,用得上的东西一应俱全,却没有一件私人物品。 他一吻落在她额头,笑着回答:“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