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流逝出来的血迹已经干枯结疤,证明它拖着最后一口气逃回老巢不久,便不治身亡。
见此夏元已经明白,母虎最后拖着重伤之躯逃回老巢是为见它幼崽最后一面,到死都没放下对幼崽的牵挂。
心有所感的夏元,见另一只刚才未见过幼虎正趴在母虎尸体上吸食奶水,夏元不由感到眼角微酸。
虽说母虎是因驱赶闯入领地威胁到幼虎的敌人,继而战斗身亡。
但毕竟不管怎么说,母虎的这一番行为等于间接救了夏元等人一命。
除非铁石心肠之人,否则但有些许感情,皆不会对这一幕冷淡无视。
想到榛栗、元奴的身亡,再看看眼前躲在母虎身躯下瑟瑟发抖想要唤醒母虎,进而将夏元驱赶走的两只幼虎,夏元突然忍不住凄哭出声。
“呜呜呜呜,痛煞我也!”
“苍天何薄与我,要如此待我!”
平常表现易常坚定成熟稳重的夏元,此刻借着身旁无人,终于忍不住痛哭发泄起来。
一屁股坐在两只幼虎身体旁的夏元,一边伸手抚摸着母虎毛发,一边偷偷哭泣发泄情绪。
许是被夏元的悲伤情绪感染,察觉到夏元不是坏人,两只幼虎一扭一扭的绕到夏元手边,用圆圆的小脑袋供着夏元手心,与夏元的手指玩闹嬉戏。
“呜呜呜呜……”哭了一会后,夏元感觉刚才压抑的心情轻松许多,这才停止哭泣。
看着手边两只玩闹的幼虎,夏元突然一咬牙,将两只幼虎抱在怀中,反身双膝跪地,对着母虎的尸体重重叩首道:
“虽然尔无灵智人伦为山野禽兽,但念在尔今日救我一命,我依旧视尔为救命恩人。
尔之两个幼崽,今后我亲抚养,必待如亲子,让他们食住无忧。
但有我夏元一口饭,绝不少他们一口,待我来日荣华富贵有权时,定为尔建祠立庙,我之后人,对尔之香火血食岁岁不断。
如违此誓,必不得好死!”
夏元说罢,对着母虎尸体重重三叩,尔后起身抱着怀中两只幼虎,折身原路返回。
……
当夏元与白山汇合,走出山林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
之前追杀敌人的王代,在杀一敌虏一敌后,随即又找到当时丢弃的马车,将最后抓获的敌人双手反绑扔在马车后户。
为防夜长梦多再出意外,在白山将敌我双方的马匹牵来后,一行三人驾车赶马,并未向襄平返回,而是继续向夏邑而去。
毕竟虽说眼前危机已经解除,但谁知敌人会不会为以防万一,在回去的路上埋伏敌手。
稳妥起见,三人选择去夏邑后再做定夺。
赶车的王代趁机回首望了望怀抱两只幼虎,依靠在车壁上假寐休息的夏元。
王代原本不想打扰夏元休息,可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家主,我已审问过了,他们都是秦家派来的人。”
闭目不睁的夏元,声音平淡如水,问王代道:“为何?”
“啊?”
“我问秦家为何如此做,与他们有什么益利吗?”紧闭双眼的夏元,依旧语气淡淡说道。
搞清楚夏元意思的王代,突然语气有些不确定道:
“据俘虏所言,是秦家看中了夏邑这块封地,想刺杀家主,趁夏家群龙无首无暇顾及之际,将夏邑豪取抢夺了去。”
“狗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