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当下的甲兵皆为一军精锐,多是些战争经验丰富或武艺高强之辈担任。
这些精锐本就难缠,一旦穿上甲胄,全身破绽缩小,几乎很难杀死。
用剑戟等利器,劈砍刺的方式很难破开对方防御,往往两军数千人大战一天看似打得火热,但其实杀伤有限。
故而用锐器进攻这些披甲精锐效率很低下,唯有用纯器才是进攻这些精锐甲士的最好方法。
此番南来,夏元便在军中大力推行长柄斧钺,以及长柄狼牙棒这种破甲破阵的纯器使用之法。
如今已经训练两个多月,不敢说跟以往比有天壤地别的差距吧,但也有了一番脱胎换骨的表现。
就在众人说起军队往后的建设规划之时,却有短兵来报,说是骑军侯骆甲召集夏元前去议事。
听到顶头上司骆甲相召,夏元自然不敢怠慢,匆匆与众人道别,立刻奔赴骆甲军帐。
等夏元抵达骆甲军帐时,明显察觉气氛比较凝重严肃。
骆甲麾下的几名骑司马悉数到场,正在等待还未当场的骆甲到来。
见夏元急匆匆到来,在帐内说话的几名关中籍骑司马中,一名宽脸阔口的刘姓骑司马,许是感到夏元乃降人却来的比他们晚,威严有受到冒犯,故而不悦,大声嘲讽道:
“嚯,我当是谁了,原来是咱们的突骑司马啊,架子这般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夏军侯来了!
这燕人啊,果然不要面皮,自家大王都降了,国都亡了,不以身殉国,或在燕地乖乖做他的亡国奴,反而跑来邯郸做秦人来了。
啊呸!
他也配做秦人!
这天下是我老秦人的天下,这秦国也只有老秦人,可没有什么新秦人假秦人之类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此人对夏元一顿冷嘲热讽,顿时惹得身旁其余两人哈哈大笑不止,更有一人出言附和道:
“要我说,这山东诸国百万大军,无有一人是男儿,这天下就合该我秦人所得!”
见几人越说越过分,夏元顿时怒极而笑,刚要上前论事,却被身旁一人抓衣袖拦住。
被阻拦住的夏元看着眼前之人,疑惑道:“为何拦我,几人犬吠豕叫,我若不教训他们一顿,岂不更让其小瞧。”
闻夏元言语,拦着夏元的八字胡骑司马一阵苦笑道:“何必脾性这么大。
他们说让他们说去,亡国之人哪有尊严可说,且忍着受着吧。”
“不是你,你自然不怒。”
“我是赵国人,也就比你先来几个月而已,你怎知我就没受他们欺辱了?”
见此,夏元自知是自己错怪了此人,不由拱手道歉道:“抱歉,刚才一时误会,还望见谅。”
“没关系,同为他们口中的亡国奴罢了,互相帮助嘛,人之常理。”
二人对话没两句,就见一身甲胄,身材魁梧的骆甲走了进来。
“参加军侯!”
“嗯,人都到齐了吧,到齐了本军侯有事宣布。”
一名短兵上前回道:“回军侯,几位司马皆已到齐。”
随着满脸络腮胡的骆甲跪坐于主位,伸手示意众人坐下,尔后开门见山道:“想必你们也很疑惑本军侯为何召集尔等吧。”
见众人都颔首回应,骆甲直接回道:“有令!
羌瘣将军有令与我曲,着我曲即日起拔营启程,绕过大野泽,进攻魏国东部县邑。
刘胜!”
“卑职在!”
“你部即日起向魏国单父县(今菏泽单县)进发,一路所过可战不可攻城,记下了吗?”
刚刚嘲讽过夏元的刘胜顿时茫然不解,赶忙问道:“为何不让攻城?”
见刘胜疑问,骆甲不为所动道:“莫问,军令如此,按军令执行就是。”
见骆甲搬出军令,刘胜不好再问,只能出声应下:“唯!”
“白无伤,你部向昌邑县(今济宁巨野县)进发,可战不可攻城。”
好在这次众人都明白,也不多问,白无伤直接开口应下。
“夏元,你部向东缗县(今济宁金乡县)进发,同样只可战,却不可攻城。”
夏元听闻说到自己,立刻起身回道:“唯!”
看到夏元起身应下,或许是骆甲不放心,不由开口嘱咐道:“记着,只可胜不可败。”
见骆甲如此说词,夏元微微一秉,立刻拱手道:“军侯且静候捷报!”
“好,有志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