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元面色阴沉至极,一双如猛虎般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夏室连忙解释道:“家主误会了。
并非儿郎们要杀俘争功,而是这些俘虏方才误以为我军要坑杀他们,因此暴动,儿郎们这才镇压并杀戮了一些。
待俘虏稳定后便未再动手,这是方才镇压时的杀获,还望家主明察。”
见是事出有因,并非士卒残忍嗜杀,夏元这才收起怒气,看着一众将校嘱咐道:
“记着,战场上因你死我亡,哪怕杀的尸山血海我也不多言什么。
可已经手无寸铁,放弃抵抗的俘虏绝对不能滥杀,他们拿起兵器是兵,可放下武器就是民。
作为军人,应当严守军纪,怀戡乱之心,不可滥杀无辜。”
“唯!”
“我等谨记!”
见众将异口同声应下,夏元不再多言,一番巡视后,折身返回军帐。
……
回到军帐的夏元,看到坐在火堆旁一动不动,一脸冰霜,看不出任何情绪的苗条淑女,心中几番风雨,遂走上前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女子道:
“你在我的属下面前自称是我的未婚细君,为求活命,胆子倒是不小。
可为何到了此处,见到你的未婚夫君,为何来个魏女进秦营,一言不发了?”
对面的吕长姁自夏元入内以来,面色平静,心中却突然紧张惧怕,一双纤细修长、白嫩如玉的手指在夏元看不到的地方,不停地搅动。
见夏元径直坐到自己对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男子特有的阳刚之气,害羞害怕的吕长姁坐立不安。
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夏元,直到看到夏元没有其他不轨企图,这才稍微放松,红唇轻启道:
“之前情况紧急,一时冲动误用了将军的名号,还望将军勿怪。
若将军能放我们兄妹回去,事后我吕家定然献上厚礼以谢将军之情。”
“嗬,厚礼?厚几何?”夏元作出一幅不屑之色,眼神放肆地上下打量眼前美人。
其冷若冰霜的气质,使夏元心猿意马,心中涌起无尽征服欲望。
眼前美人乃夏元生平所遇第二心动女子,第一乃田家之女,一身风韵犹存的少妇气质,令夏元每每思起口干舌燥。
而眼前这位冷若冰霜,静如处子的女子,当真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夏元承认他心动了,他想假事真做。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遇见这等有着倾国倾城容貌的女子,少年慕艾本是人之常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眼前未知夏元内心深处想法的吕长姁,在听闻夏元调戏口吻般的说词,秀眉微皱,声音冰冷道:
“将军放心,说是厚礼自然不会廉薄,予将军百金千布可算对得起此番搭救。”
闻言,夏元坐直身子,义正言辞道:“不够不够,你污蔑我之名节,岂是区区黄白之物可弥补的。
我还未及冠年,乃身世清白的良家子,此番你于大庭广众之外,传扬出你乃我未婚细君的说辞,你让世人如何看我?
名节若毁,我往后如何行走于世,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守清白,名可垂于竹帛也。
毁人名节之事,非淑女所为,自可自省吧。”
察觉过犹而不及的夏元说罢,便打算起身离去,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事,穆然回首道:
“你想要救你兄长,且不知你兄长何人也?”
此刻被夏元一顿说懵的吕长姁,听到夏元问起兄长,故来不及反应夏元话中的深层含义,急忙道:
“我兄长名为吕泽,当初与我一同被你的部下虏来,打听一番,自可寻到。”
“吕泽是吧,好,我记下了。”夏元随口一应,刚想抬腿离去,却忽然一滞,猛然转过头看着吕长姁震惊道:
“你说什么,你兄长叫吕泽?”
“然也!”吕长姁虽不知夏元为何这幅吃惊的表情,却还是如实告知。
夏元看着眼前的美人,几乎不可思议的尖锐出声道:“那你岂不是吕雉?”
“你怎知莪家阿妹的闺名?”这次轮到吕长姁震惊了。
见眼前佳人并非吕雉,却是吕雉的姐姐,夏元顿时内心翻江倒海,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家伙,自己这是误打误撞将吕家给祸波了呗。
那未来的大汉皇后,号称千古奇女子的吕雉不会死在乱军中了吧?
“来人,速去检阅暴首的头颅中是否有女子头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