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来到北镇抚司的敛房,朱瞻堂开始调查起张玉的死因。
“王爷,人就在里面。”
“让仵作检查过了吗?”
“回王爷,仵作已经反复查验过,张大人身上的致命伤有两处,一处在脖子上,另外一处则是在他左侧的胸口。”
其实张玉的死因并不复杂,当天他带人追捕一伙乱党时中了对方的埋伏,因为寡不敌众所以被杀了。
当时有两名侥幸逃脱的校尉回城去搬救兵,等他们赶回去的时候张玉早已凉透了。
“把证人的证词,还有仵作的尸格拿来,我要过目。”
“是王爷,卑职还有些张大人的事情想向王爷禀报。”
“说吧。”
朱瞻堂点了点头。
“据张大人的手下所说,他出事之前表现的很奇怪,和平时的他完全不同。”
朱瞻堂问道:“有什么不同的?”
“回王爷,他们说张大人那段时间老是神神叨叨,喜欢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而且还将所有的宴请都推掉。”
“当时他们都不知道张大人是怎么了,结果没过多久就出了事,联想起当时他那些怪异的行为,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在张玉被杀之前,他的确和朱瞻堂见过面。
但他去找朱瞻堂所说的话,和朱瞻堂告诉别人的大相径庭。
张玉去找朱瞻堂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向朱瞻堂道歉,因为他之前不小心惹到了对方。
朱瞻堂是什么人,他可是朱棣的亲孙子,他的三伯赵王就是锦衣卫里最大的官,捏死自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惹到了一个王爷,而且对方的三伯还是自己老大的老大,这让张玉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
而且他也不敢告诉其他人,生怕一旦被上级知道了那自己恐怕会死的更快。
所以那段时间的张玉可以说是处于一种精神极度衰弱的状态,每天都过的战战兢兢,生怕突然冒出一群人把自己下了诏狱。
之后实在受不了的张玉主动上门向朱瞻堂赔礼道歉。
朱瞻堂也没为难他,而是很大度地原谅了张玉的过错,这可把张玉给高兴坏了。
结果才没过几天,张玉就中了乱党的埋伏,翘了辫子。
“所有的记录和证词都要签字画押,皇上要过目。”
“请王爷放心,证人的证词和口供,还有仵作的尸格,卑职已经让他们都签字画押好了。”
朱瞻堂转头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微微躬身的锦衣卫。
“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回王爷,卑职段无极,现任锦衣卫副千户。”
“管的哪一片?”
“呃……敛房。”
说到这里,段无极的声音明显低了不少,底气也少了许多。
段无极的这个锦衣卫副千户是袭来的,虽然是从五品的官,但他手里压根就没实权。
否则他也不会被发配来看守敛房,这一看就是三年。
就在这时,证词口供和尸格都拿来了,段无极赶紧双手呈给朱瞻堂。
朱瞻堂接过仔细看了一遍,的确如同段无极所说,证词、口供、尸格上都已经签字画押好了。
自己是临时决定要来看张玉的尸体,段无极是绝不可能提前知道的,所以这些东西他肯定是早就准备好。
不管是投机取巧还是认真做事,段无极都算是一个可用之人。
“皇上让我到锦衣卫里挑几个精明能干的人帮忙查案,我看就你吧,另外再加上三个百户和一百名校尉,人你自己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