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功?”奴仆们兴趣缺缺。
宋朝的军功不值钱,没有吸引力,谁叫宋朝重文轻武,不重视军功呢?因而军功的赏赐并不丰厚。
更别说,南宋军中腐败触目惊心,即使有军功,也得不到几个钱。
李嘉瑞又道:“每级军功赏一贯钱。所有人都以一级军功计,参与者杀敌者,按两级军功计。”
“这么多?”奴仆们眼睛放光,惊喜满满。
南宋杀敌一级,顶多能拿到几十钱,非常低,没有吸引力。这还是好的,多少还能拿到点钱。绝大多数军功,会拖上好几年,甚至一直拖……没了。
李嘉瑞给出的赏钱是南宋实际军功的二三十倍之多,奴仆们不能不振奋。
李嘉瑞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更加高兴:“愿随我去庆符县的,先记下军功,到了庆符县再发给。要是你们想在路上用,也可以随时支取。不愿随我去庆符县的,目今就打赏。愿随我去庆符县的站左边,不愿去的站右边。”
半鹤居将近两百奴仆一分为二,站立左右两侧,数量上都差不多。
李嘉瑞冲右侧的奴仆道:“我给你们提个醒,目今四川兵荒马乱,难有安身立命之处,错过了这次机会,很难再有下一次,你们要想好了。”
右侧奴仆中立时有多半奴仆犹豫一阵,站到左侧。
李嘉瑞右侧剩下的奴仆道:“你们不再想想?”
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的奴仆双手抱拳见礼:“李相公仁慈,给我机会,我自是想要追随李相公。然,我挂念亲人,想要回去看看,也许他们已经不在了,可我还是想去瞧瞧。”
“是啊,李相公。”
“我很想追随李相公,但也想见见亲人。要是他们不在了,我想给他们收尸,不让他们抛尸荒野。”
奴仆们眼圈泛红。
“你们都是好样的,要是事毕无处可去,可来庆符县找我。”李嘉瑞颔首。
“谢李相公。”奴仆们抱拳行礼。
李嘉瑞冲杜可用道:“打赏记账。”
杜可用带着能写会算的人开始忙碌起来,要离开的奴仆赏钱当场给了,奴仆们接在手里,感觉跟天方夜谭似的,要不是沉甸甸的赏钱在手,哪敢相信这是真的。
愿去庆符县的人都领了一些钱,在路上使用,余下的杜可用记录在册,让他们画押,奴仆们很是高兴。
李嘉瑞对要离去的奴仆道:“赏钱你们领了,我再给你们每人两贯盘缠。”
“盘缠?”要离去的奴仆们眼睛瞪圆了。
“谢李相公好意,还是不了。”那个高大壮实的奴仆忙道。
要离去的奴仆脸色不好看,你凭啥子拒绝?这多好的事情。
李嘉瑞意外:“为啥子?”
高大奴仆抱拳行礼:“李相公好意心领了。四川兵荒马乱,匪盗蜂聚,带的钱财多了,很容易招祸。”
李嘉瑞上前一步,拍着他的肩膀:“你倒是个明白人,高姓大名?”
高大奴仆颇为激动:“高姓大名不敢当,小的池桂庆。”
“很好。你要是事情办完,来庆符县找我。”李嘉瑞在池桂庆肩膀上拍拍。
听了池桂庆的话,奴仆们虽然很惋惜,也息了再拿盘缠的心思。李嘉瑞送了他们一些武器吃食衣物,要池桂庆带着他们,尽可能结伴而行,到了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再分开。
奴仆们千恩万谢,在池桂庆的率领下,离开了。
李嘉瑞看着一个孤零零站在一边的女人,身材修长,婀娜多姿,很是曼妙,就是身上的皮肤黑一块白块,黑白相间,跟个癞利子似的,看着就恶心。
更要命的是,浑身散发着恶臭气味,熏得人很难受,没人愿意靠近她身边五尺。
“她是谁?”李嘉瑞问道。
杜可用摇头,一脸惋惜:“她叫夏静婷,是一名医术不凡的郎中,因而谢迁让她留在府中。还别说,她的医术真是精湛,不管啥病,到了她那里很快就能治好。可惜啊……”
可惜正值妙龄,有如此曼妙的身段儿,应该是个美人儿,却是身患恶疾,破坏形象不说,还臭气熏天,没人敢和她亲近。
李嘉瑞冲杜可用道:“走的时候,带上她。”
“谢李相公。”夏静婷盈盈一福,声音沙哑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