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杀你一家,你不但不为家人报仇,还与仇人为伍,此等不孝,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先人?”
“你自幼习武一身本事,难道就甘愿当一个草寇受人唾骂?”
“梁山上都是什么货色,这些天你也不是不清楚,你扪心自问,愿意待在这个龌龊的地方吗?”
“矮脚虎人丑贪色恶心至极,难道你就甘心将自个这花容月貌的身子让他糟蹋,那散发恶臭的嘴啃着你的唇舌?”
“你跟我走,我保证让你活得清清白白逍遥自在,我还保证帮你找到哥哥,让你们兄妹团聚!”
扈三娘看着前面马背上男人的背影,脑海里不断地充斥着不久前他怒骂自己的话。
纤纤玉手捏得发白,红唇咬得红白相间。
“哥哥,这一路来的打探,兄弟也清楚梁山上的都不是什么好汉,几乎都是无恶不作的恶人,这等龌龊的地方岂是咱们兄弟这等英雄人物所能入伙的?”
“哥哥一身本事岂能从贼,当一个令祖先蒙羞的草寇?”
“哥哥放心,小弟心中已有对策,如果哥哥信任小弟,小弟保哥哥荣华富贵,比在梁山给人当马仔受人使唤强万倍!”
段景住同样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脑海中也在激荡着顾诚的话语,即使他再想投奔宋江,此时杀了王英,也只能熄灭投靠梁山的念头。
“扈姑娘,梁山当真如此不堪,你真要跟了我兄弟?”段景住纵马靠近扈三娘,开口相问。
“你也是混江湖的人,不会不清楚山贼窝是什么情况!”扈三娘淡淡地反问:“现在,咱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说完这句话,扈三娘完全释怀,心情变得开朗起来。
不用嫁给令她恶心至极的矮脚虎。
不用在龌龊的山贼窝里委曲求全。
不用面对一群虚伪至极的人。
哥哥逃了出去,她还有亲人。
“我也要看看,你这个满口大话的家伙,是如何让我活得清清白白逍遥自在的!”
扈三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那个高大背影。
是啊,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段景住扭头看了看旁边那匹马上,袋子里装的一个个首级,心里是五味杂陈。
段景住万万没想到,一心要投靠梁山,结果还没到梁山,就砍了梁山首领的首级,成为梁山的死仇。
顾诚杀矮脚虎,原因有三;
第一;看上了扈三娘的美色和女将气质,要将她收入后宫,不枉穿越一场。
第二:不能踏上梁山,否则一旦离开,不忠不义的名头在江湖上就洗不掉了。勾结梁山的罪名,将会成为顾诚政治生涯里的黑料。
第三;拿矮脚虎的首级当敲门砖。
之前,顾诚一直想着该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对未来的规划还不清晰。
现在,砍了矮脚虎拐走扈三娘,已经明确了要走的路。
几年后,金人入寇山河破碎,再像以前那般在太平国度里当个条咸鱼混吃等死,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么,就利用这几年时间,力所能及的去做点事,尽人事安天命,要是到时还干不过金国,也能有退路可选。
坚定主意,顾诚豁然开朗,心情舒畅,纵马而行,说不出的胸中豪迈。
……
济州郓城县,县衙。
“直娘贼的,晁盖宋江吴用等贼寇,都是时文彬治下时养虎为患,他拍拍屁股走了,为何要将责任落到老子的头上,老子不背这个锅!”
“老子的爱妾也被雷横这贼厮鸟所杀,老子又不知道朱仝这厮敢私放雷横,老子也将朱仝按律发配,这贼厮鸟要上梁山,关老子毛事。”
“老子又不是不想剿灭梁山草寇,朝廷大军都连战连败,就凭郓城县这些兵丁,守城都不能够,拿什么去剿贼?”
刚刚,县令黄龄收到济州知府张叔夜的斥责文书,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骂骂咧咧地来出口恶气。
“没有人比我更冤的了,真的,花了大价钱当这个知县,倒了八辈子霉了。”
黄龄对此无可奈何,谁让他没有强硬的靠山后台,当初为了争这个郓城县令,已经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谁能想到,寒窗苦读十余载,费尽心力坐上这个知县宝座,还没等升官发财,却接了个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