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酒店起火,路上的听闻,让孙新顾大嫂变得无比小心。
“停下,不能这样走了!”
顾大嫂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急忙叫停了队伍前进的步伐。
孙新问道:“怎么了?”
“咱们这么多人太显眼了,这样,你带人以歇脚的样子在此等候,我带着三娃打扮成逃难的母子前去打探。”顾大嫂主意正,很快就想到了新办法。
“这可不行,扈三娘认识你!”
顾大嫂笑道:“扈三娘肯定躲在城里,她更怕咱们报复,再说了,老娘不一定就进城,先在城外观察,看会不会遇到乐和舅。”
“那就妥了!”
孙新相信自家婆娘的谨慎小心,况且以一个妇人的身份,只要不是面对面遇到扈三娘,相信没人会怀疑。
当即,孙新带着十几人以行脚商歇脚的架势,找个地方坐下休息,顾大嫂以一个村妇的打扮,带着一个扮作成儿子的小喽啰,一幅逃难的模样前往济州城。
“直娘贼的,果然有埋伏!”
当顾大嫂看到前方四周草丛里钻出一群手持刀枪的人,不由得生出了一身冷汗。
这要是大队人手来到这里,非被盘查不可,要是有喽啰被发现异样,一场厮杀是免不了的。
虽然顾大嫂自持武艺不会怕了这几十个人,可这样就坏了行踪,也会造成很大伤亡。
“三娃,自然一些,不要怕!”
顾大嫂叮嘱三娃几句,带着他速度略减地向前走去,随着距离的不断靠近,那伙人骂骂咧咧的话语也逐渐清晰起来。
扈家庄的漏网之鱼。
祝家庄的遗孤。
没抓到梁山贼子,怎么去见顾公子?
城墙上只挂了四个梁山贼首的首级?
虽然只是走了二三十米的距离,顾大嫂已经得到不少讯息,心头不由得巨震,也不由得停下脚步。
顾大嫂脚步一停时,距离那伙收拾东西的人只有二三十米,四五个人走了过来。
顾大嫂暗道不好,猛地一把扔掉挎着的包裹,抓住三娃的手转身就跑,还凄厉地喊道:“梁山贼来了,快跑啊!”
顾大嫂的这一番举动,把一伙人都给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也不免笑了起来,不少人朝着跑得慌张的母子喊道:“大婶,莫要怕,我们不是梁山贼……”
却见那对母子越跑越远……
“算了,咱们回去了!”
“直娘贼的,这狗日的梁山贼,怎么就不让咱们抓住一个……”
一伙人不再理会跑远的母子,又开始骂骂咧咧地朝济州城走去。
“二狗子,走快点,磨蹭什么呢?”扈牛转头一看,见瘦小的祝家庄遗孤二狗子停下了脚步。
二狗子追了上来,说道:“牛哥,我觉得刚才那个大婶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祝三猫问道:“二狗哥,哪里见过?”
二狗子摇了摇头,说道:“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扈牛拍了一下二狗子的肩膀,说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走快点,免得城门要关了。”
三娃扭头一看,说道:“二嫂,没有追上来。”
顾大嫂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后怕道:“好险,实在是太险了!”
三娃奇道:“二嫂,他们没有怀疑咱们,你为何二话不说就跑?”
“你知道个甚,那里可是有祝家庄的人。”
在宋江三打祝家庄的时候,顾大嫂这些登州人充做内应,当时可是被当作贵客招待,日日接受宴请,很多人都是认识的。
这要是被认出来,从而落在祝家庄的遗孤手里,下场可想而知,必定是无比的凄惨。
谁让他们在祝家庄的时候,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特别是顾大嫂,两把刀在手杀的全是妇孺老人。
顾大嫂没敢再去济州城,也不敢去南山酒店,只得返回跟孙新再做计较。
顾诚率队回到北门,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城门为了等顾诚,否则早就关了,另一支一无所获的伏击队伍早一些到达,正在城门口等着。
两支队伍汇合,一支伏击队伍就向另一支伏击队伍炫耀他们的战利品。
当看到被擒的乐和,二狗子叫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之前那个大婶是顾大嫂……”
“可是那个杀了我娘和我妹的顾大嫂?二狗子你这杀千刀的睁眼瞎,老子打死你!”一个少年大叫一声,扑过去揪住二狗子就抡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