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很和善，让云鹤觉得好像回到了武当一般。

这就是书里常说的宾至如归吧。

云鹤拿出在街边买的莲花酥，说道：“这不就来看您了吗，师傅特地嘱咐我看您的时候一定要带上莲花酥，说您最好这口。”

“有心了。”老天师也不客气，接过莲花酥就往嘴里送，一口下去表情都放松了，仿佛吃到了什么人间美味，绝世佳肴。

还递给张灵玉：“徒儿你也吃。”

“云鹤也尝尝，好吃着呢。”

莲花酥样式好看，味道一般，绝对算不上什么美味，也许是老天师独特的爱好。

见两人吃得兴趣缺缺，老天师道：“以前我也不喜欢吃这东西，看起来倒还行，吃进嘴里满嘴的粉末，除了甜别无他味。年轻时有次下山，钱囊丢了，饿了四五天，碰到你师父周蒙，他刚买了莲花酥，见我几天没吃饭就给我吃，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老天师脸色红润，似乎是想到了当年的事。

云鹤悄悄拿手臂撞张灵玉，小声道：“老天师是噎着了，赶紧倒杯水啊。”

“哦哦。”张灵玉赶忙倒了一杯清茶，拿给师傅。

喝下清茶，老天师脸色才恢复正常，看向手里的莲花酥：“我跟你师傅也好久没见了，他竟然还以为我喜欢吃这东西。”

“老夫喜欢吃的是炸鸡，喜欢喝的是奶茶好吧！”

老天师有些顽童性子，煞是可爱。

立了半晌，老天师看到灵玉不断朝自己使眼色，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大老远的过来，按理说应该先安排你休息，让灵玉陪你看看景色。”

“可是我这徒儿，好胜心颇强，听到我这两天夸你，早就存了和你比试一番的心思。我琢磨着年轻人嘛，动动也好，你觉得呢？”

云鹤并未答应，凝眉看了张灵玉片刻，然后抱拳道：“老天师，没这必要吧，你就不怕我给你徒弟打自闭啊？”

观张灵玉的气，阴沉而粘稠，与其人一丝不染的高傲性格明显不符。

人和功法不匹配，修行起来一定阻碍颇多。

“年轻人嘛，挫挫锐气也不错。”

这个弟子是天师老年才收的，一向溺爱，几乎是倾囊相授。好在徒弟也争气，在打架这方面天赋不错，二十年来未尝一败。

这岂不是另一个老天师？

那时候他也是如此傲气，看不起天下高手，师傅想挫他锐气，结果年轻一辈没有一个能打败他的，如此更让他觉得自己天下第一。

太过傲气总归是不好的，该输的时候还是得输一场才好。

“老天师这是拿我当磨刀石啊。”云鹤知晓了天师的想法，也就不再提拒绝的事。

“就在这儿吧，我尽量快点。”

张灵玉闻言心头火盛，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在他念动咒语的时候，整个人的外面都泛起一层金光。

是金光咒！龙虎山的招牌道法。

其实并非什么高深的道法，在所有道士的早课里都能找到金光咒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