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能不能受得了,反正她是受不了。
清源晓海原本想着干脆不说,但一想到可能会被图书室中的其他的人看见,自己的心里就有些隐隐不爽。
“这里,和这里的颜色不一样,”他举起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颜色不一样?”
三枝摇月的视线在他的身上停留一瞬间,又抬起自己的双手,模仿着他的动作紧贴着脸,掌心炙热的温度在肌肤上扩散开。
“啊!”
一想通后,她的脸瞬间涨红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就连清源晓海都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她的角质层到底有多薄啊?
“会津若松的天气真的很热,平常我在家一个人这么做题的时候也不会差很多,虽然医生说我是敏感性的皮肤,但我没想到在热天会有这样的反应,看来真的有必要在图书室里装一台空调,虽然我的钱也没有很多,但一台电器的钱还是能付得起的......”
她的脸颊因为羞意而不断涨红,不知不觉脸颊的颜色便一模一样。
清源晓海的嘴角一咧道:
“你不用过激,这其实很正常......”
然而三枝摇月却瞪来视线,红着脸说:“呵,空气净化器我也要装一台。”
“不是,你看着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正当清源晓海准备拿起信封起身走人的时候,一个身影从门口走进来,在图书室直接大喊:
“清源同学!找到你了——!”
三枝摇月见有人过来,急忙埋首趴桌。
“哦,三枝同学要睡觉吗?”
“吉原同学,这里是图书室,你可以不学,但不要太大声。”
清源晓海出声提醒,她一进来就大喊,惹得有几名戴着眼镜的学生不满地投来视线。
吉原绿子嬉皮笑脸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三枝摇月还趴在桌子上,于是低声说:
“被清源同学弄哭了?”
“这是今天的冷笑话吗?”清源晓海起身,扭了扭脖子,示意「有事出去谈」。
吉原绿子快速点头,回头又看了眼三枝摇月,便走出了图书室。
来到走廊。
“你怎么还没有去书店干活儿?”
“哇,说的好像你已经去了一样......结果在这里和校花玩游戏。”吉原绿子挤眉弄眼地揶揄道,“冬雪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樱丘高中并没有校花评选,但在大部分人心中如果说谁才是校花,那一定是三枝摇月。
“我只是来拿图书室的报酬。”
清源晓海特意把装着钱的信封拿出来晃了晃,
“等会儿就去书店,更何况现在距离我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
吉原绿子看的眼睛都亮了。
“学校的图书管理员竟然真的有钱拿?有多少?”
“还没拆,摸上去估计有两万,毕竟上个月没做多久,所以呢,想找我给你顶班?可以。”
“啊?真的,那谢谢啦~~啊不对!我找你不是说这个!”
吉原绿子急忙摇了摇头,双马尾就像扫帚,把走廊上漂浮在阳光中的白色粒子,拨弄地宛如细屑般纷飞。
清源晓海下意识地摸着鼻子说:
“你要我给你买夜宵?抱歉最近可能要歇一歇。”
“不是......是我弟弟和你家渔麦的事情......”
一听到「你家渔麦」,清源晓海便抬手揉着太阳穴,无奈地苦笑道:
“你弟不会又没事找事被她揍流鼻血了吧?”
“......为什么就是我弟的错。”
“抱歉,毕竟我没有理由袒护你弟。”
“也是,他这家伙确实挺犯贱。”吉原绿子听了略微点点头说,“不过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微妙......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实话实说就是。”
看着眼前的少年一脸「我习惯了」的表情,吉原绿子微微缩起肩膀,小心翼翼地说:
“我弟,好像喜欢上你家渔麦了。”
“啥?你再给我说一遍?”
他的脸色骤变,一副瞪大眼睛要其解释清楚的模样。
吉原绿子紧张兮兮的咧着嘴,抬起双手示意他冷静点。
“你没听你家渔麦说吗......”
“说什么?”清源晓海一脸诧异。
“我弟把活到现在攒的年玉压岁钱全部交出去了,让渔麦给他补习。”
“多少钱?”
“两万一,他害怕不够,还找我借了六千......”
清源晓海以手捂面,抿了抿嘴,又长吁了口气说:“可、可你弟被渔麦给揍过了啊?”
看着他脸上满是「败给你弟」的表情,身为姐姐的吉原绿子像大法官般地进行了宣告:
“所以我说他在犯贱。”
“渔麦最近都挺晚才回来,你别告诉我......她都在你家给你那个弟弟补习?”
“不不不,渔麦怎么可能答应,我弟他是跑到其他女同学的家蹭渔麦的补习。”
清源晓海呆愣了会儿,随即惊愕地说:
“......你的意思是,他花了两万多,不仅不是私人补习,还是只能跑到其他女同学家听渔麦的补习?”
“对。”
清源晓海忽然觉得好笑起来,不禁竖起大拇指说:
“你弟真前途无量。”
“你妹也不逞多让。”
确实,渔麦竟然也答应了。
“那就算了吧,我相信渔麦能处理好的。”
清源晓海正要踏出脚步离开的时候,吉原绿子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开口说:
“那个......其实我弟弟刚刚和我说给他买一束花过去......”
“啊?”
“他.....他说今天要在同学面前......想要去和渔麦表.....表白......”
吉原绿子的语气越变越微弱,说到最后已经把头垂得低低的,盯着自己白色的室内鞋,手指不停地骚弄着马尾。
清源晓海双手胡乱拨弄着头发,心烦意乱地说道:
“开什么玩笑?他现在人在哪里?不得了,舔狗要是付出了很多最后血本无归可能会崩溃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国中的纯情少男,我们必须赶紧过去,现在跑过去时间来得及吗?还是要坐电车?不对电车还要等,干脆我打个出租车过去好了,渔麦你要等我啊。”
“......这根本不是在担心我弟吧。”
吉原绿子尴尬地搔着脸颊,她都为自己弟弟的行为热到双腿出汗,如果不是清源晓海在,她都想掀起裙子往大腿内侧搧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