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城比胶东县繁华不少,林楚坐在马车的车厢中,慢慢看着街边景致,心里感叹,未来面黑心更黑的曹老大就是在这里起兵的。
所以这里未来很不安全,他会想办法远离曹老大。
相比起曹老大来,他的起点有点低,目前只能先苟着生存下去再说,还没资格争天下,他的重心在未来。
街上的牛车不少,在汉朝,马车一般是士族的专利,其他人只能乘牛车。
只不过汉末礼仪崩坏,许多的规矩都被不存了,什么人都可以乘马车,也没有人管。
风中还有些寒,林楚紧了紧身上的袍子。
王紫从一侧凑了过来,放下了帘子,身子靠在他的身前,女人香幽幽,丰腴的身子垂落着,身前也撑起了褶皱。
“阿郎,天寒,还是要小心一些。”王紫轻轻道。
林楚看着她的身后,腰儿盈盈,心中一热,表面却是很平静道:“我的身子已经好太多了,无碍。”
这段时间以来,她渐渐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有了琅琊王氏的风姿,气质与谈吐的确是不俗。
林楚住进了客栈,包了一个独立的小院,毕竟还要养马,人也不少,一个独立的小院会安全许多。
几日没有洗澡,身上总有些不舒服,林楚让林远出去买粮,铁蛋跟着,他则是泡澡。
木桶里的水热腾腾的,林楚从一侧取了一样物事出来。
这就是香皂,他在路上自制的,用了野猪油、草木灰等等,还加入了一些迎春花,飘着隐约的花香。
香皂一共就做了十块,九块都放着,这一块被他用来洗澡,余下来的还是想要卖掉。
王紫站在他的身前,为他宽衣,自然而然。
林楚泡进水里时,王紫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洗头。
她挽着袖子,手臂白生生的,有肉,却是肥瘦相宜。
“阿郎,这香皂真是好用!带着迎春花的香味,洗头发还特别干净,洗手、洗澡也很干净的。”王紫轻轻道。
林楚应了一声:“回头我会成立一家商行,就卖香皂等物事,由你来主理。”
“谢谢阿郎对奴儿的信任!”王紫沉默了片刻,这才应道,接着又沉默着。
她的手纤细,也很软,按着他的头皮,很是舒服。
下一刻,她接着问道:“阿郎,什么是尊严?”
“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林楚问道,有些诧异。
王紫想了想:“总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词,让奴儿的心难以平静,每每想起,心里总是热乎乎的。
奴儿就在想,奴儿应当是为了阿郎而活着的,从奴儿记事起……那个时候应当是五六岁,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六年。
这十六年中,奴儿是为家族而活,王家的女人,往往都是用来联姻的,可是奴儿不喜欢,一直在反抗。
等到姐姐嫁了人,生下了女儿,士家的那个士壹又想纳奴儿为妾,于是奴儿就发誓此生不嫁人才躲过这一劫,但到最后还是免不了。
奴儿就躲了起来,一躲就是三年,最终因为海水倒灌才被迫离开了东莱,奴儿跟了阿郎之后,才觉得这才是奴儿想要的生活。
不必担心什么,甚至阿郎和奴儿认识的人都不一样,很自律,没有抢掠女人,对奴儿也像是家人一般,极好。
奴儿不求什么,只求能一直守在阿郎的身边,伺候阿郎,这辈子不够的话,还有下辈子,真的,奴儿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