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吧,My Lady。我会把您的「爱」传递过去的。”
那团数十人组成的肉瘤怪物依旧活动着,Assassin却张开了血盆大口,把那团生命体征犹存的肉块吞吃入腹。
随着他食人的动作,Assassin的模样也变得更像是人类。那些黑色的粘稠物逐渐从他的身上褪去,露住年轻人美丽、结实、健康的躯体。
Assassin低着头,说话的语气宛如对恋人的喃喃细语,即便是对待敌对的帕拉塞尔苏斯也不曾例外。
“抱歉,那边的魔术师,我的御主无论如何都想到得到你呢。”
“那句话,就当作是你的宣战书了。”
有着耀眼金发的暗杀者,与沉溺于恋爱中的master,在月光下起舞。
两人的身影若即若离,旋转着的身姿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他们旋转着,他们欢笑着,Assassin始终拉着女伴的手,不让她从他们的共舞中脱离——
帕拉塞尔苏斯冷漠地看着一男一女的两个疯子,在一堆血肉尸块上逢场作戏。
克里斯蒂安背着的画架早就被扔在了地上,蒙住画架的布也早被扯去,露出里面的肖像画:
帕拉塞尔苏斯,帕拉塞尔苏斯,以及帕拉塞尔苏斯。
帕拉塞尔苏斯在画上看见了自己,唯一不同的,就是每一张画都不曾画过五官。恐怖谷效应刺激着被画者的神经,画得再好也只会让他感觉恶心。
“所以麻烦你成为那幅画的一部分好吗?”
“如果你想把我的脸扒下来,再贴在油画上的话,免了。”
“诶呀,暴露了呢。”
金发的少年轻快的笑声,犹如在晚风中叮咚作响的风铃。帕拉塞尔苏斯不由得想起中介所门前的风铃,Assassin又是什么时候被召唤出来的呢?
每走一步,那些黑色的粘稠物都会顺着Assassin的裤管一路流淌在地。流淌下的东西化成了使魔,和之前Assassin的模样十分相似。
无辜的怪物。帕拉塞尔苏斯把这一讯息给贞德传递了过去。
“您要杀了我吗?”
在黑影的重重保护下,Assassin无比自信地张开了双手,“还有这么灵魂的补充,这么多的恶意供我作为使魔驱使。就算我是个弱小的可怜从者,要让我死也没那么简单。”
“杀了克里斯蒂安,你就会消失。”
“不,我不会。”Assassin得意起来,他仿佛没有察觉到对手的言论,继续讲述自己为了圆设定而制造出的谎言——哪怕根本没有人听他胡言乱语。
“贞德,那个Assassin,不,那个影从者到底是什么?启示?”
“抱歉,我还没能判断出他的真名。”在纷杂的战斗中,贞德的声音多少有些失真,“Master,那应该是某种特殊的技能,不属于宝具的一部分。”
“看上去是魅惑和诅咒组合的东西。硬要形容的话,那些使魔更像是为了主人前仆后继的……呃,那个词应该叫,舔狗?”
……舔狗使魔又是什么东西。
“我明白了。”
既然杀了克里斯蒂安也不会让他消失,真正的幕后黑手也隐藏了身型。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那他还有什么「隐秘」需要向「别人」隐藏的?
“Master,”另一侧的贞德自然对帕拉塞尔苏斯的神情一览无余,而对方正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哈德逊河,“您打算做什么?”
“淹了这里。”
魔术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