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以权谋私,滥权护短,还不知道呢。”聂尘冷眼看着七长老林蜜。
“七长老你不也和林荫祖三人是本家吗?”
“混账。”七长老冷声呵斥,“聂尘,你小小一个弟子,胆敢质疑长老?”
聂尘冷声道,“为何不能质疑,是七长老容不得真相?”
“还是说长老堂、甚至是花灵宗,容不得公道?”
嘭…
一声爆响。
坐于左首席之位的大长老,猛然怒拍桌案,怒声道,“好一个公道。”
“聂尘,本长老便给你这个机会,说个明白。”
“但,若你说不清楚这公道二字,本长老即刻便治你个不尊长老堂,不敬宗门,大逆不道之罪。”
事态,再度升级。
七长老林蜜心头冷笑,“小废物,胆敢惹怒大长老,质疑宗门,嚣张狂悖,你只会死得更快。”
九长老苏慕雨大惊,心头暗暗祈祷,“小尘,勿再胡言乱语了,否则,长老堂内,我也难救你。”
长老堂的威严,事涉宗门,不容有失。
然而,聂尘却微微一笑。
因为,这才是他要见到的。
他就是要事情不仅局限于弟子与弟子间,九长老与七长老间。
而是,上升到宗门,如此,公道二字,才不会被轻易践踏,也才有了保证。
聂尘缓缓开口,“林荫祖三人受伤不假,我拿板砖揍他们也不假。”
“但,如果这就证据,那是否这天底下的道理,是谁受伤谁有理,谁弱谁有理了?”
“我拿板砖揍他们,在场弟子,皆可作证。”
“但,他们先对我出手,在场弟子,也皆可作证。”
“我乃病厄之体,毫无修为,身体孱弱,无力自保。”
“他们是入武境五重以上修为,身强体壮,实力过人,欲杀我而后快。”
“兔子若急,尚且咬人,我性命受危,慌乱之中,随便捡起家伙反击,情理之内。”
聂尘的声音,越说越高亢,句句掷地有声。
七长老林蜜忍不住怒喝道,“林荫祖三人头破血流,凶器也在这,人证物证俱在…”
聂尘冷声打断,“可他们的拳头,比我的凶器更强。”
“七长老的意思是,他们这三个入武境武者,尚不如我一个毫无修为的体弱者吗?”
“七长老非要颠倒黑白,强栽罪名吗?”
“好,人人称我废物,一生无用,只要林家肯公告全青阳城,林荫祖三人尚不如我这个病弱少年,他们才是宗门之耻,他们才是废物,那么…”
“这莫须有之罪罚,我认了便是。”
“要杀要剐,悉听七长老尊便。”
一番话下来,竟直让七长老林蜜七窍生烟,脸色难看到极点。
而在场其余长老,则纷纷面色惊异。
她们知道聂尘素来油腔滑舌,牙尖嘴利。
但像今日这般,言语犀利,句句逼人,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如果说以前的聂尘是个呈口舌之利之辈,那么现今的聂尘则是个口若悬河、雄辩滔滔者。
其实,在场各位长老都能大致猜测到事实是什么。
聂尘从来都是被欺负的那个,怎可能反过来殴打林荫祖三人呢。
莫不是林荫祖三人一如以往地欺负他,他胡乱反击,这才有了今日之事罢了。
但事实,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从来都不是唯一的答案。
能称绝对的,只有实力二字。
以往,聂尘一出事,总只依靠苏慕雨的庇护,每每怕事,其懦弱,让任何一个长老都懒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更别提公道二字了。
现在,聂尘却反过来,独自面对,且有理有据,加之在长老堂内,那就轮不得诸位长老不按宗规处理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