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检举陆渊,欺上瞒下,考核作弊!”
刘大富大声吼道。
这话足够轰动,在他周围的村民们都嘈杂起来。
“我也觉得陆家老二作弊了,这小子以前可比我家娃儿差远了。”
“怕不是先看了考题。”
“俺倒是觉着陆渊是真的机灵,以前都是装模作样。”
“…………”
众人议论纷纷,却难说出个结果。
安先生闻言,眼睛眯起,“刘大富,陆渊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默写的文章,我且问你:你是觉得我会包庇陆渊吗?”
“安先生在小河村里德高望重,我不敢质疑安先生。”刘大富摇了摇头,“但是我认为,陆渊肯定作弊了,要么是提前偷取了答案,要么是其它古怪法子!”
“总之,陆家二愣子的传闻,小河村民人尽皆知,我不信他会突然开窍!”
“你有何证据?”安先生淡漠的问道。
刘大富抱拳,“我的言论,小河村民都能作证。”
“空口无凭,便是虚构。”安先生背负双手,毫不犹豫地说道,“检举无效。”
都不用陆渊开口,安先生便驳回了?
在场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刘大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话竟被直接驳回!
竟是为一个贫民之子?
“安先生,家父刘世洪曾与你相交甚欢。”刘大富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愤怒,再次开口说道,“陆渊的父亲只是一个农奴而已,安先生不该信任这个农奴之子!”
“农奴之子又如何?在我安家私塾,只认学识,不服贵贱!”安先生冷哼一声,不客气地说道,“另外,你的家父我并不熟悉,只是打声招呼便相交甚欢了?”
这话让刘大富脸色涨红,哑口无言。
嘴巴张开又闭上,几度无言。
“够了。”
安先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再聒噪,就滚远些去。”
他是小河村最德高望重的人物之一,平常对待普通百姓向来和蔼,很少动怒,今日却被刘大富的一番话激怒,当即赶人,显得很不近人情。
刘大富脸色铁青,闭口无言。
在场众人也都低下头。
安先生的威严不容亵渎,谁也不敢屡次异议。
安先生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们,淡淡的说道,“陆渊这孩子,我很看好。“
“我不希望这么聪慧的孩子被人当傻子看待,诸位还是要多明事理一些才是。”
这是公开表示,自己看好陆渊?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一些学子躬身行礼。
“安先生教诲的没错......”
“我等都听安先生的......”
“我愿与陆兄共同进步......”
见学子们齐声应是,安先生点了点头,“既然名单之事没有了分歧,那么第二项考核如期进行。”
说罢,他走到私塾门边,一块木板方方正正的挂在此处。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拿起一支毛笔,在木板上写下了两个字,“少年。”
接着,安先生宣布了第二项考核内容∶
“剩下的三十名学子皆是少年,那么便以[少年]为题写一首诗文吧,你们不是童生,没有经过县学培养,所以格律不限,字数不限,想写什么便写什么,只要是情感到位便是佳作。”
“好了,陆渊和欧阳清,你二人将纸张分发下去。”
说完,他转身回到软垫上,静静打坐。
............
日光越来越浓烈,彻底驱散了昨日的秋风和凉意。
陆渊等一众学子纷纷落座。
陆渊走到自己的桌案前,桌上已经摆好了笔墨纸砚,他拿起毛笔,轻轻地蘸了蘸墨水,然后凝视着纸张,沉思起来。
起先,他满脸自信,神采飞扬。
如今大脑才思敏捷,曾经读过的诗文,一念便能想起。
这样一座文学宝库,足够让他傲世九重天。
李贺的《啁少年》吧?
不行!
这是长辈劝诫晚辈的诗句,我如今可是少年。
幸弃疾的《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更不行!
小河村里可没高楼!
李太白的......
杜甫的......
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