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沉默了，他们也没有想到老凤凰居然会如此果断跪了下来。

不远处，书生袖袍的五指飞速掐诀推演，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渗出。

不多时，那道悠远、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呢？”

“......”

老凤凰抬头看向其余几人，唯独不敢去看云月天尊。

众人犹豫之际，老凤凰紧咬牙关，狠声道。

“你们难道不想求得一线生机？”

最后，眸光落在书生身上，声音陡然拔高。

“书生！”

一袭青衫的书生恍然明悟，老凤凰是在拖延时间。

“请前辈给我这次机会。”

眼见书生也双膝跪下，夜王、石天尊两人面面相觑，没有想到身为人族七圣中的二圣竟然会如此。

两人对视之际，宋永言上前数步，来到众人前面，望着苍茫的虚空，大声道。

“你要杀便杀！牺牲旁人，来换取自己的性命。我是绝不会做！”

此话一出，云月天尊美眸一动，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没想到平日沉着冷静的幽皇竟然会如此果决。

“幽皇！”老凤凰冷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何至于此？不就是死几个旁人。”

夜王、石天尊眼神错愕的看向宋永言之际，相继沉默。

老凤凰眼神中带着一丝提醒复盯着宋永言，甚至还在不断眨眼睛。

然而，宋永言却仿佛没有看到，使得老凤凰无奈呼出一口气，旋即看向夜王、石天尊，似乎是放弃说服幽皇，“你们呢？”

夜王、石天尊、苍山三人苦笑一声，缓缓曲下了挺拔的身躯。

没有如同书生、老凤凰那般跪下，但还是低下了头颅。

算是一种默认，就连云月天尊也低下了雪白的脖颈，众人似乎都是彻底认命了。

宋永言气愤的扫过面前的六人，抬手点下众人，“你们，你们可是人族圣人，竟然为了可以苟活下去，就要用别人的性命来换？”

自从出现在这片云海之上，宋永言神情不断变化。

从最初的紧张、新奇、害怕，到如今的不敢置信，他在不断融合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人族七重天，幽篁天之主，琴剑双绝的幽皇。

目光所及，不论是此前让他怦然心动的云月天尊，还是其他几位人族圣人。

宋永言在彻底融合了幽皇的记忆之后，忽然放声大笑。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看向面前六人复杂的眼神，感觉这是上天对他的一次嘲弄。

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

然后，那悠远、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笑声。

“既然，你们有此心。此事也不是不可。”

仿佛是抓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几人的脸上都露出一抹激动。

只有书生顺势盘坐下云海之上，袖袍下的手指不断掐着印诀，眼眸中的神色愈发暗淡。

“只不过，你们中间只有一个人可以活下去。”

声音落下，老凤凰、夜王、石天尊、苍山、云月天尊脸上那一抹刚刚出现的如释重负之色，陡然僵在脸上。

每一个人看待对方，就如同仇敌一般。

七除其六，独活一人。

老凤凰转头看向书生，试图要看出那一个可以活下来的人是谁。

却见书生脸色苍白，额头上已然出现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滚落，将胸前的衣襟都染湿了大片。

“书生，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