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安这边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聚集一堆人，如果没有王离提前派人去报备，还派了人过来维持治安，都无法正常进行。

想在大秦进行煽动也只能走乡下黔首路线，大咧咧的宣讲还没开始就被人端了，不过哪个朝代都不允许如此多的人无故聚集。

黔首们好奇打量着面前的石磨和脚踏碓，等到王家奴仆开始操作，一瞬间眼睛就亮了。

他们生活中日日要用的东西，自然更加敏锐，一个个看一眼攸安，又努力伸长脖子去看脚踏碓。

这玩意的原理并不复杂，只不过他们摸不住攸安这位贵人的想法，有人忍不住了，是个急性子，把他前面挡路的人拨开，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贵人，不知这舂米的物件，我等能否使用？”

攸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很不错，能主动询问，一身的气势不像是普通的黔首，唯一可惜的是，一条胳膊那空荡荡。

攸安不见怒色，反而笑得很平易近人，也未曾多注意他身体的不同，“当然，今日便是叫你们来看，这几样东西是否有用，还有一些，你们慢慢看。”

瞬间，周边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真的？”他们还在反复确认。

攸安态度不变，笑得很好接近，纯良得王离都看不下去，只觉得和昨日故意整他的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你们看下去就知道是不是，左右耽误点时间而已。”

黔首们一听也是，不过是看会儿而已。

然后就看到之前有人拿出和舂米冲出来后的麦子，接着展示区到了石墨那，有条不紊的进行一项项展示，他们并不觉得枯燥，还主动请缨上手体验，妥妥主动当帮工。

王家人得到攸安的指示，松手叫他们感兴趣的都来，站在一边指导。

“哎呀，你都推了十圈，快下来到我了。”

排队推石磨居然还争抢起来。

被催促下来的汉子一脸的不舍，但更多的是兴奋，被问到使用感，大声回答道：“要点力气，家里的汉子肯定推得动，但女人也能，只不过会很累。”

其实男人推也很累，毕竟撑船、打铁、卖豆腐被称为最辛苦的三个职业。

但对黔首而言，有一门自家的手艺挣得到银钱，或是能换些粮食，那都不算事。

推磨的标配是家里一头大傻驴。

攸安没离开，只是找了个地方坐着，石老丈精力充沛得不像是老人家，还把她想要的桌椅直接打了一套出来。

王离对什么都好奇，只不过很可惜没他的份，石老丈能只考虑到攸安，一点多余的都没准备。

“出来了出来了！”

黔首那边的惊呼惹起攸安望过去，原来已经换菽上场，为了这次的效果，连厨房里那一套工具都带了过来演示。

只不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王离也没再观察攸安坐的椅子，只是恢复正经，眼睛一遍遍扫过聚集的黔首。

护卫也在攸安和黔首们之间形成一道屏障。

六合在那采集秦朝的资料，看到这一幕感叹，“他们保护意识还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