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樾已经被皇帝封为景福殿使了,赵嘉柔很高兴,她盯着林樾拜下去时的肩背,只觉得其中不知道蕴蓄了多少力量,如同那原野中矫捷而又勇猛的猎豹,有着优美的身形和强大的力量。 “起来吧!”王贤妃被南熏殿的一场战斗吓得不轻,她轻抚了一下林樾的头,让他起身,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在赵嘉柔的搀扶下,进了景福殿。 林樾起身,跟在后面进景福殿时,王贤妃已经被赵嘉柔扶着坐在了她惯常坐的榻上,正在问赵嘉柔,“许婕妤是不是……小产了?” 王贤妃说“小产”二字的时候,脸都是一片惨白的。 赵嘉柔低头,没有说话,她不太想说这些事,她也是前世才知道,这宫里,除了皇后实在是没有生育之外,那些生过孩子没生过孩子的,都有过小产的经历。 包括她的母妃,曾经还是皇后亲自动手的。 赵嘉柔知道母妃在想什么,没有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母妃若非难受之极是绝不会在她面前提“小产”二字的。 她不太想母妃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便朝林樾看了一眼,转而抱着母妃的胳膊,轻轻地摇晃,让她回过神来,“林大人,升官了啊?母妃,林大人以后是景福殿使,母妃有没有要赏赐林大人的?” 王贤妃愣了一下,她盯着女儿看了半晌,女生外向啊,若林樾不是一个身体不全的人……,她叹了口气,看向林樾面有难色,“林大人,你以后要是待我囡囡不好,都对不住她这会儿打本宫小金库的主意!” 说着,王贤妃就在赵嘉柔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你就这么等不及了?” 赵嘉柔的脸都红了,有宫人在场,母妃说的话有些隐晦,但她和林樾是都听懂了。林樾窘得说不出话来,别过了脸,她清楚地看到,林樾的耳根都红了。 赵嘉柔脸皮再厚也难维持,她猛地一跺脚,“我不理母妃了,母妃太坏了!” 她冲进了自己的偏殿,身后,还有母妃笑话她的声音传来。她坐在南窗下,将脸埋在靠枕里面,只留了一对眼睛出来,看着外面的景致。 阳光很好,三春艳阳天,那些娇柔的花儿反射着光线,发出一道道如同钻石一般的光,还有那些枝头绽开的新绿的叶,勃发着的生机,如同一个个妖冶的精灵在朝赵嘉柔招手,好似在说,“来吧,来吧,和我一起飞,飞出去,飞到皇宫外面去。” 如果没有前世跋涉万里路前往大金,没有林樾带着她亡命于草原,或许她会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就是皇宫,皇宫就是整个世界。可她看到过外面的景致,曾经和林樾扮成夫妻在草原牧民的家里借宿,也曾经和他相偎相依在山洞里面,她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林樾和王贤妃说了一会儿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公主趴在榻上,望着外面,一双漂亮的眼睛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了过去,将她已经快戳到榻上的脚给捏了,赵嘉柔一扭头对上了他黑黢黢的眸子,脚上被紧握的感觉传来,火热火热,又有种别样的感觉,她颤抖了一下,红着脸,“你做什么?” 林樾侧身在榻上坐了,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脚踝,“要是上榻,就把鞋子脱了!” 赵嘉柔翻过身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扑到了林樾的怀里,她的脸直直地就朝林樾的身下撞了过去,林樾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屁股着地,四肢朝天,摔了个有史以来的狼狈。 “你躲什么啊?”赵嘉柔捂着鼻梁,林樾一让,她收势不及,扑在了榻上,虽然还有林樾落下去时,用手扶了她一下,可鼻子还是撞了一下,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林樾也有些郁闷,他索性躺在了地上,一双敛尽了风华的眸子盯着赵嘉柔看,直到赵嘉柔朝他伸出手,他才把手递给赵嘉柔,就着她的力道,自己在地上撑了一把手,起身站起来。 赵嘉柔还是一双委屈的眸子看着她,眼里亮晃晃的是泪珠儿,林樾在她的身旁坐下,“你也不看看,你差点撞我哪里了?” 撞他哪里?赵嘉柔拿眸子去看的时候,林樾还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曲起一条腿遮挡了一下,赵嘉柔的脸顿时通红,烧得火辣辣地。 她到底是个没有心机的,并没有想到,没有哪个太监会对自己这一处不隐晦,平时别人朝他这儿扫一眼就像是要了他的命。 可林樾没有。 一大早的,赵嘉柔窘得很,她被母亲,被他笑话了两次啦。 “撞了又怎样?又不会……撞坏!”赵嘉柔别过了头去,声音小得如同蚊蚋。 林樾心里叹了口气,刚才那情况,很难说会不会撞坏,但肯定是不能让她撞上的,特别是拿脸去扑,他无法想象那场景,才不得已躲开。 林樾一手搂着公主,另一只手轻轻地揉她的鼻梁,“是不是还很疼?” “你说呢?”赵嘉柔还是用背对着他,倒也没有推开他的手,后来,随着林樾力道掌控得很好,越来越舒服了,又有他渐渐粗了的呼吸声,喷在她的耳侧,赵嘉柔的身体里,力气都被抽尽了,酥软得厉害,才朝他怀里歪了过去。 “南熏殿出了什么事?”林樾咬着她的耳垂,渐渐地,唇瓣朝她的脸上移动,在唇角轻轻地舔了一下,含住了她的樱花瓣一般的唇,慢慢地吮吸。 赵嘉柔回过了头,她双臂攀在林樾宽厚的肩上,学着回应。说起来,真是好笑,她前世侍奉完颜宗望,她被占了身子,竟然从来没有和那人接过吻,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接吻。 此时,她生涩地回应,却是要了林樾半条命,才坚持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林樾和她分开了,压了她的头在自己的怀里,眼中的情/欲如风云一般翻滚,不停地喘着粗气,望着一处虚空,身上似有一万只蚂蚁在嗜咬,难受得紧。 这日子,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趁着这一次出宫,他必须要好好筹划一番,他得想办法得到她,要不然,他怕是要死了。 赵嘉柔知道他很难受,便在他怀里把南熏殿发生的事说了,问道,“皇上封你为景福殿使,还有没有别的?” “澶州观察使,我可能要出京了,澶州的黄河决堤,不是小事。”林樾有些担心怀里的人儿,“我会安排好,你在宫里小心就是,不要害怕!” “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话没说完,腰间的软肉就被捏住了,用力一旋,他疼得差点叫出声来,身上的那点难受劲儿,也就跟着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