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弗瑞闻言立刻脸色缓和地说道:“愿闻其详。”

白墨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我的到来本身就是巨大的诚意了，尤其是我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让我的飞船隐匿起来。”

“相信如果你们的科学家不愚蠢的话，已经推测出我飞船的组成方式了。我也可以大方告诉你们，飞船的外壁就是最基础的原子，在特定的约束装置下用强相互力直接堆叠而成。”

白墨敲敲桌子，郑重其事地说道：“就单从材料学方面来讲，这个发现的价值就不下于数百亿。”

老油条弗瑞当然能够理解白墨所说的一切，只不过此刻他安静的坐在一旁，默不吱声。

另一边的娜塔莎就不明所以了，沉不住气地问道：“可是，这个似乎我们以前就已经有所推测了啊。”

白墨笑着对娜塔莎说道：“娜塔莎，你要知道。材料学的研究从本质上来讲都是不断试错。从一个已知的结论往前逆向研究，要比摸着石头过河不知少走了多少弯路。如果你还不明白其中的价值。那么我可以再通俗一点解释。”

“从你们的科技发展历程上看，当你得知了一项技术的存在，那么距离你离实现它就已经只剩下时间问题了。因为免去对可行性验证这一最无法确定投资回报的过程，会有无数个复合的利益集团愿意投下资源去研究它。”

白墨转头看向一处有可能藏匿隐藏摄像头的地方接着说道：“而从社会学的角度上来说，我见识过许许多多的文明都遭遇‘科技树点歪’的窘境。如果我可以把能够实现的技术结论告诉他们，相信他们能提供的物质资源会比你们慷慨的多。你说对吗？”

另一个房间内，负责白墨专项小组的成员们鸦雀无声。众人都明白白墨说的是对的，但又都希望白墨能够付出点实际性的应用技术。

似乎是看到一旁的弗瑞不为所动，白墨意有所指地对娜塔莎说道：“我其实很难跟你们解释，信息才是宇宙中最珍贵的东西。这样吧，从你们的文明历史上，我看到了几个有意思的故事。娜塔莎，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如果你知道一个女人怀孕了，她已经生了8个小孩子了，其中有3个耳朵聋，2个眼睛瞎，一个智力低下，而这个女人恰恰又患有梅毒，请问，你会建议她堕tai吗？”

白墨止住想要回答的娜塔莎，接着说道：“别急着回答，你先回答另一个问题。”

“现在要选举一名领袖，而你手中的这一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你必须慎重投票，有三个候选人，下面是关于3个候选人的的一些事实：

候选人一：跟一些不诚实的政客有往来，而且会星象占卜学。他有婚外情，是个老烟枪，每天喝8到10杯的马丁尼。

候选人二：他过去有过2次被解雇的记录，睡觉睡到中午才起来，大学时吸鸦pian，而且每天傍晚会喝一大夸特威士忌。

候选人三：他是一位受勋的战争英雄，素食主义者，不抽烟，只偶尔喝一点啤酒。从没有发生婚外情。

请问，你会把手中至关重要的那一票投给三个人中的哪一个？”

娜塔莎明白白墨说的故事里面肯定会预设陷阱，但她还是选择跳进去。聪明的女人总是有办法不让男人的话题冷下来。

于是娜塔莎顺从地说道：“我应该会投票给候选人3吧。”

白墨笑着说道：“那么恭喜你，娜塔莎，你为FXS贡献出了自己的一点力量。这个三个候选人依次是:富兰克·罗斯福；温斯顿·丘尔；阿道夫·希勒。”

“那么咱们再回到第一个问题，娜塔莎，你会建议她堕tai吗？”

娜塔莎点点头，示意白墨接着说下去。

白墨耸耸肩说道：“那么恭喜你成功杀死了贝多芬，这个女人是贝多芬的母亲。不需要为此自责，相信这是大多数人的选择。

我想说的是，对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很难脱离既定的价值观来思考问题。就比如在与地外文明交流时，你们的观念和思想很难扭转拿过来。所以出于我的诚意，我会向你们坦诚交流我原宇宙的故事。”

弗瑞和娜塔莎心中一震，他们明白交流最重要的阶段来了。如果能弄明白白墨从哪里来的，将能够解读到很多对他们的东西。

“你知道吗，弗瑞。其实我很羡慕你们所处的这个宇宙。”

白墨转头看向弗瑞，决定给他一点小小的三体震撼。

只听他自嘲般摇摇头，用着深沉的语气说道：“那是我出生的文明，这似乎是离我十分遥远的故事了。一切还要从那个宇宙所有文明奉行的宇宙通用法则讲起。”

白墨叹了口气，目光似是陷入回忆般说道：“那个法则的名字，就叫做黑暗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