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大王的确不知,念及两国邦交,本将可再做让步。”马三春口说让步,实则咄咄逼人。
“方才两个条件,大王可以不应。但是楚探的行踪,郑国不可能毫不知情。贵国只需将已知的行迹告知,剩下的本将自会遣人去做。”
见郑王似乎要说什么,马三春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若大王为难,本将也不强求。大不了回国多调人手,自己来郑郡查探就好。”马三春手按腰刀,目光灼灼。
“以我大燕骑军的脚程,两日内必可赶到!”
郑王表情僵硬,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最终叹了口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固然楚人不好得罪,但燕人行事更是霸道。两者相害取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郑国的国门空若无物,李长青的家门也未设防。
“梆梆梆。”叩门声响。
“门没有插。”李长青继续搅拌磨好的酱胚。
话音还未落下,院门已经开了,三姑挎着篮子抢身进来,开口就是一通抱怨。
“你家也不上个门栓,敲个门差点闪着腰。”三姑拎着个篮子。
“旁人多直接进,也就三姑会敲门。”李长青道。
“亏你还知道!”三姑没好气,“这是家门,别什么人都往家里进。”
李长青道:“少有人来,倒不碍事。”
“怎么就不碍事了。”三姑瞪眼,“前日不就来了恶人,还是常上门的公母畜牲。若非有义士出手,你哪里有现在的安生。”
“义士?”李长青有些古怪。
“哦,你应该不知。”三姑道,“我听见动静,开门出来看。只见一好汉,正在教训你家那恶舅公母。我看下手挺重,唯恐出人命,所以就躲回去了。”
“怕出人命,所以躲了?”李长青没懂。
“对啊。”三姑理所当然,“若出了人命,衙门必来人问话,我就得给恶人作证,害好汉吃官司。躲起来看不见,也算义举。”
“有理。”李长青深感三姑智慧。
“咳,和你说这些做甚。差点忘了正事。”三姑掀开篮子上的布,里面是两根大白萝卜。
“我寻了几个大夫,问来个方子。白萝卜切片和姜煮水,越娘喝了能顺顺气。伱拿去……怎么还在这磨油啊……算了算了,我去吧,男人真是靠不住。”
三姑懒得和李长青置气,挎着篮子径直去厨房。
不过进去前三姑又回头看了一眼,转回来把院门给关上,插上了门栓。
“再怎么破也是家,门还是要关着点,不能任由外人来去方便。”
李长青微微一怔,不由得瞅向三姑。
“看什么?”三姑被李长青瞅的有些发毛。
“谢三姑点拨。”李长青躬身拱手,执礼参谢。“不管还留几日,不管是否人间,家终归是家。如此浅显之理,我竟然忽略。”
“好了好了,磨你的油吧。”三姑只当因越娘重病,这人有些不正常了。
李长青望望远处,又看了一眼门栓,问道:“若是插了门,有人来闯,当如何?”
“还能如何,告诉他主人不让进,劝着点呗。”三姑忙着去煮萝卜汤,迈步往厨房走。
“不听劝呢?”李长青又问。
“打死。”三姑没好气,绕开李长青进了厨房。
“善。”李长青微微点头。
……
盗贼群辈若军共攻盗乡邑及家人者,杀之无罪。若今时无故入人室宅庐舍,上人车船,牵引人欲犯法者,其时格杀之,无罪。
出自真史书《魏礼·秋官·朝士》,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