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此刻，姜暮轩对他也不敢对他太过造次。

当然，若是在外面被寻到机会，无论是胡渊，还是此刻的姜暮轩，他都要极为谨慎对待了。

对于他目前的行径，陆长生也是没有丝毫的悔意。

尤其是他身上秘密不少，若被对方窥得猫腻，恐怕才是真正的凶险。

摇摇头，陆长生很快走出，将大门上锁后，快步向着坊市走去。

路过红倚楼时，看着一排花花绿绿的打扮妖娆的身影，陆长生本不欲理会，却被一声呼唤，叫停了身形。

“……陆道友？”

看着已然大变了模样的杨小婉，陆长生眉头一皱，淡淡道：“何事？”

此女牧蚁人身份被免去后，几经周转，最终进了这红倚楼。

此前见面数次，此女还羞羞答答低下头颅，二人权当没看见彼此。

此时被叫住，却是令陆长生不由疑惑起来。

“你……居然晋升到了炼气三层！”杨小婉略微探查过后，一脸震惊，继而又是浓浓的嫉妒神情。

这才过去多久，陆长生居然再一次的晋升了。

同为牧蚁人，原本她的修为还在对方之上。

现在居然被反超了。

这令杨小婉愈发的难以接受。

“杨仙子有事但说无妨，陆某可没有身家消费。”陆长生再次道。

“请随妾身来，确实有事，但绝不是你想的那般。”

杨小婉艳羡之色消失，贝齿紧咬朱唇，犹豫再三道。

“好吧！”

陆长生看对方郑重神情，丝毫不像玩笑，于是跟了进去。

杨小婉的境遇，算不得最为糟糕，毕竟当初的那片牧蚁人，要么直接沦为秦家修奴，要么充当了九死一生的采药人。

后两者几乎都是命不由己，凶多吉少。

之前陆长生购买丹药时，一枚聚气丹一块下品灵石，想要讨价还价一番。

结果，秦家掌柜直接一句：“嫌贵？用命换来的丹药，能不贵么？”

陆长生对此完全嗤之以鼻，诚然前往赤炎坊市东南方位的丘麓山脉采摘灵药材，与送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是问题是，他们这些底层修士的命，又何时贵过？

……

半个时辰后，陆长生缓缓走出，表面不动神色，然而内心却彻底阴沉了下来。

杨小婉神秘兮兮的对他言说，若无十足的把握，绝不要离开赤炎坊市，因为……必死！

杨小婉推测，他们这些牧蚁人算是彻底被秦家豢养了。

想要逃出去，痴心妄想，只有殒命一途。

事实上，此前杨小婉与三位牧蚁人欲结伴离开赤炎坊市，另谋他路。

结果，在她解手的期间，一道神秘人直接将与她同伴的三人灭杀，尸体被收走。

或许是她解手的地方极为隐秘，没有被发现，又或者神秘人却是早已洞察，佯装不知而已，似是自言自语了一句：“牧蚁人还想逃脱，即便血某放尔等离开，也难逃秦家的魔爪。”

这令杨小婉彻底绝了外出的念头，在坊市几经波折找活，最后进了红倚楼。

甚至，据她的观察，以及在红倚楼中暗中打探，震惊无比的，当初那批牧蚁人中，沦为秦家修奴的，只要没有陨落在为秦家采药途中，基本都暂且活了下来。

但那些打算离开赤炎坊市的原本牧蚁人，却无一例外地渐渐消失了。

这令陆长生都毛骨悚然的想到，他们在帮秦家牧养飞火蚁。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又何尝不是在被秦家豢养，整个赤炎坊市就是一个巨大的囚笼。

他们与被牧养的飞火蚁何异。

被秦家牢牢束缚。

这令李长生愈发觉得，秦家之所以如此做，多半还要归根结底到火蚁晶的神秘用途上。

其他修士或许好说，但他们这般的牧蚁人，注定命途多舛，生死难料。

也幸亏他小心谨慎，即便过得再拮据的时候，也未将变异火蚁晶兜售，否则恐怕早就遭殃了。

而杨小婉之所以告知与他，却是想着以后逃亡时，能够与他结伴而逃，增加些许安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