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赤炎坊市处于半山腰,上方后山一处洞府外,一道妙曼身影款款而至。
瞥了眼院落外一株血红妖异,布满荆棘的灵植,神色如常地向着洞府内走去。
视灵植根部那一具具血肉被吸噬,扭曲变形的尸体如无物,向着洞府走去。
若是陆长生在此,定会惊骇莫名地发现,虽然大多尸体早已残败不堪,但是从一些较为新鲜的尸体上看,依旧能够分辨出曾今牧蚁人的熟络面孔来。
“哟,原来是秦家主前来,恕血某为曾远迎,恕罪,恕罪!”
洞府内很快走出一道全身包裹在血袍下的人影,躬身行礼道。
“哼,血道友何必客气,你我又非初次见面,又何必见外,行这般的虚礼。”
身姿妙曼的中年美妇,微微颔首,洁白如玉的面庞上,显现一抹愠怒,淡淡道。
这中年美妇,正是秦家之主,秦妙竹,拥有着筑基中期巅峰的修为。
“呵,血某倒是想好生熟络,期盼与秦家主深入交流一番,奈何夫人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徒呼奈何啊!”
血袍男子将兜帽抹下,露出一张异常惨白的病态面庞,以及头顶分外发亮的光头,阴邪一笑道。
“咯咯,血道友总是没个正经,妾身这般历经沧桑的黄脸丑妇,有何值得道友惦记。”
秦妙竹嫣然一笑,不以为意道。
“呵呵,夫人真是谦逊,夫人与黄脸丑妇可沾不上半点关系,正当是华正茂,岂是那些未经世事的雏鸟可比。”
血袍男子摸了摸光头,嘴角再次勾起一抹邪笑道。
“哼,难道血道友脑袋中只剩蝇营狗苟之事,又何必取笑妾身一介孤寡之妇。”
秦妙竹娇颜不禁难堪了两分。
“秦家主真会开玩笑,夫人与孤寡之妇又能扯得上任何关系?只是青元宗那位……”
“住嘴!”
秦妙竹脸色愈发难堪了下来,甚至有几分扭曲变形。
微微呼吸后,她颓然道:“是啊,那位连妾身女儿都能忘却,又岂会怜悯妾身这般孤寡之妇。”
“哎,夫人还是看开点,如无间隙,也不会有你我二人的合作。这修仙界终究实力为尊,眼下机缘着实非浅,只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夫人将来未尝不可一飞冲天。”
血袍男子神情复杂道。
“一飞冲天?妾身目前也仅想晋升后期罢了。”
秦妙竹不置可否,神色恢复淡然,继而郑重道:“消息不曾泄露出去吧?”
“呵,夫人这是看不起吾之‘血无命’的绰号吧,况且也仅是一些小蝼蚁而已,正好喂食了血某的血荆棘。”
血无命嘴角掀起一丝笑意道:“有时候,血某也不得不佩服夫人这般的名门正派,要知晓在吾的血毒教,也不会将教内弟子真当牲畜般豢养。”
“妾身只是受制于名门正派,可从未标榜自己是名门正派,况且那些肮脏虫豸,又有何资格成为秦家子弟。能够让那些二三子占用一砖一瓦,吸收坊市内的天地灵气,已然仁至义尽。”
言道此处,秦妙竹绝色娇颜上显现一抹愠怒道:“怪就怪,这等肮脏虫豸却不安分,竟然乱嚼舌根,自取灭亡,总不该令他们坏了大事吧。”
“此次妾身闭关功亏一篑,还不得不仰仗那机缘,也怪发现的太晚,否则必然会更加稳妥一些。好在青元宗内也并未太过重视。”
“最近族内方面你就不用管了,还是精力放在黑市上面,毕竟‘黑盟’无处不在,别最后给别人做了嫁衣。”
看到血无命一副魂游天外的懈怠神情,秦妙竹顿时不悦道:“怎么,血道友不愿意了?”
“呵,夫人误会了,夫人吩咐之事,血某自然乐意效劳,只是……”
血无命犹豫再三,踌躇道:“相比较‘黑盟’,血某更担忧此乃某位大修士的布局,下面的阵法等阶极高,完全参悟不透,那等机缘也不该吾等筑基修士觊觎。”
“咯咯咯……”
秦妙竹突然仰天长啸,怒声道:“怎么,血道友现在才想打退堂鼓,不嫌太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