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路听了,不由吃惊道:“七成?”
朱植点头道:“以目前王府工坊的技术,做到七成绰绰有余,而之所以是七成,是因为给病人的伤口做消毒,以含量七成五的酒精为最佳,再多的话,就不利于伤口的恢复,不过高于七成五浓度的酒精,是可以为医用器材和医治场所消毒的。”
栾路低头沉思一会儿,道:“草民明白了,还有一件事,便是上面所说的种牛痘,是怎么一回事?”
朱植答道:“就拿天花来说,我们经常用到的种痘技术为人逗,比如拿感染天花的人的内衣,让他人故意感染天花,如此便能使人的体内产生抵抗天花病毒的抗体,但这种方法具有一定风险,若是一不小心,被感染者很可能就会一命呜呼,但种植牛痘的风险就小多了。原理也很简单,让牛感染上天花,这样牛身上会出现很多痘痘,取出这些痘痘里的溶液,把它涂抹在健康的人的伤口上,这样健康的人也很快会感染天花,但不用多久,这些感染的人就会痊愈,从此对天花免疫。”
栾路听了这个方法,不由目瞪口呆,随后问道:“王爷,不知此方法是如何发现的?”
朱植道:“在东番,曾经发生过一起群体天花感染时间,但让人奇怪的事情,管理牛棚的人却丝毫不被天花所影响。经过东番岛上的郎中调查,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些管理牛棚的工作人员也曾感染天花,但他们感染的时间比其他晚一些,而他们一直在牛棚中,并不曾与人接触,而那些牛也被人传染上了天花,这个郎中就推测这些喂牛的人其实是被牛传染的天花,而他们得过天花以后,身体健康并没有收到多大影响,恢复的也很快,于是这名郎中就把情况禀报了上来,后来经过多次实验,终于证实,种牛痘是可以让人免疫天花,并且死亡风险极低。”
栾路听的如痴如醉,不禁拍手道:“好一个牛痘技术,王爷,若是把这技术传播出去,那么我大明朝便永远不再有人因为天花而死了,此功德便是华佗张仲景在世,也难堪比拟啊!”
朱植却摇了摇头,道:“此事发现的还比较晚,即使在东番也没有施行多长时间,未防止其中存在隐患,本王觉得还是多在东番实施个几年,观测其后续情况,若无异常情况,再在我大明大范围推广。”
栾路收起兴奋,忙道:“是草民不够谨慎,王爷这样做,才是正途,受教了。”
接下来,栾路所提的疑问,朱植都给他一一解答,栾路不由在次对朱植心生敬佩,在他看来,朱植作为闽王,本该不用对此事过多关心,只由下面的人去做便可,但以现在的情况看,朱植不仅对此事了解,说是了如指掌都不为过,这如何不令他们三人敬仰。
朱植又对栾路问了一些问题,但栾路的回答,朱植便听不懂了,毕竟朱植也没有学过中医,对各种中药材的药理也不甚清楚,但见到栾路说起医理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满脸自信,便知道对方应该是有真才实学的,可是朱植对此人倒有几分保留,因为他个人并不看好中医的发展,他觉得想要发展医学,还是现代医学靠谱。
栾路见朱植眉头微皱,不禁问道:“王爷,难道草民有说错什么吗?”
朱植摇了摇头,道:“本王对你没有意见,但本王觉得,栾先生以后应该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行医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