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叫老张的人专注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埋头回答：“应该是对的，还要验算下，别打扰我。”

而台上的白屿也不着急，静静等待这些人消化掉前面的开胃菜。

大厅内只剩下笔尖触碰本子后的“飒飒”声。

数学家们验证过程一开始还算流畅，然后越来越慢，最后有些力不从心了。

光幕上的想法太过新奇，甚至里面还夹杂着他们没有见过的公式。

就像一条通往罗马的大路上，路途遥远，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们有近道。

然后就把他们带到近道上，可前路杂草丛生，没有开路工具的他们，行路异常艰难。

而现在开路工具正握在台上那名男子手中。

于是，开始有人提问。

“请问，第三段运用的这个公式是怎么来的？”

“质子螺旋算法大家都会吧...你们只需要这样...”白屿画出个质子图然后进行箭头引导。

得到答案的数学家眼神一亮，然后开始在埋头记录。

本来有其他问题的数学家，听到这个答案后，也是拍手称快，而后跟着记录起来。

于是白屿只是回答了一个问题，大厅中的数学家们便又陷入知识海洋。

甚至有位数学家带的笔墨水用完了，跑去抢邻桌的，邻桌被他打断思路，也是气愤，两人差点打起来。

一边对数学一窍不通的陈林院士赶紧过去拉架，而后赶紧吩咐医院负责人送点笔来。

足足过一个小时，才有人消化掉白屿的思路，而绝大部分人还卡在第一个思路上。

白屿也不想等下去了，照这个进度那得讲到什么时候：“还有什么问题？”

率先消化掉第一个知识点的数学家举起手来问道：“请问接下来这个方程式的答案有何作用？”

“这个问题问的好。”

白屿冲他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在黑板上涂涂画画。

随着黑板被白屿越写越多，那人兴奋的拍了拍自己的地中海发型：“我懂了！”

而还卡在第一个问题点的数学家们满脸遗憾的强行结束上一个问题的验算，匆忙记录黑板上第二个问题。

有些数学家甚至有种回到儿时课堂，自己因为不认真听讲，跟不上老师节奏的感觉。

就这样，白屿解决一个问题，台下数学家们记录一个，然后思考许久。

不知不觉天便黑了。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传来。

白屿望去是陈林院长叫的盒饭，他才意识到大家甚至忘记吃午饭。

当他瞥到大门口挤满的人群时，忍不住摇头，而后对陈林院士说道：“请门外的数学家们进来听吧。”

原来，门外站着的全是之前对白屿不满，提前离去的数学家们。

他们在外面等待半天发现里面气氛没对，有些格外安静。

于是有人忍不住推开一点门缝向会议厅望去，然后他呆住了。

会议厅外的其他人见他杵在门口没反应，便也上前查看，然后其他人也愣住了。

这些提前离开的人就是因为对数学痴迷程度高于里面听课的，所以一开始才会觉得白屿侮辱数学，拂袖而走。

这会见到如此迷人的数学论证，如何还走的动路，一个个又想要学习，又拉不下脸进来，便站在大门外当起旁听。

这一站就是七八个小时，白屿也是有人送盒饭才发现他们。

“学术界的社交很复杂，金钱权力买不来科研者的尊重。”

“学术界的社交很简单，只要有正确的观点别人就会服你，这才是真正的看谁[拳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