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可能!”
芽衣甩开他的胳膊,轻蹙着眉头没再说话。
夜色中。
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极为严肃,几缕发丝落在白嫩的肌肤,调皮的上下翻动着。
田陟抬起胳膊,用食指将散落的发丝挂在耳畔,低声道:“不论如何,我碰过的女人绝不会让给别人!”
“……”
芽衣忽然心中一滞。
那天晚上虽然只是误会,但彼此确实有过亲密接触,后来因为内心忧伤没想太多,可现在……
想到那天抚在身上的大手,以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芽衣心里忽然变得有些古怪,犹豫着说:
“小陟,我结过婚呢。”
田陟有点看不懂她的表情,点头道:“我知道啊,但你也说只要有能力、真心对待喜欢的人,结过婚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他人可以,但是我不行!”
芽衣后退两步,明艳艳的脸庞露出几分哀伤:“如果跟小陟在一起,会……害死你呢。”
害死我?
芽衣的未亡人身份,还有什么隐情么?
难道是异变者的代价……
田陟拉着她坐在公共座椅,思忖片刻,慢声道:
“小葵说过,你们并没有食用变异食材,而是跟神眷者类似,做了一场梦就成为异变者。
所以,你的缺陷是什么?
跟姨……他的死亡有关?”
听到差点说的‘姨夫’两个字。
芽衣忽然身体一颤,双手捧着脸颊哽咽的哭了起来。
田陟揽着纤弱柔软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他虽然中意芽衣,但天音女士才刚刚过世,怎么也不至于急色到这种程度。
明明是个笨蛋美女,连一家旅馆都经营不好,竟然还想着照顾聪慧过人的天音葵。
“呜呜呜~,钟健君是我害死的,可、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会发生那种事情……”
“姐姐也死了,小葵的学业还没完成,就算她的天赋再好,没人帮忙引荐、也去不了研究所工作呢。”
“……”
夜色幽暗。
旁边店铺的白炽灯照过来,映在哭得梨花带雨的娇颜。
‘哭起来也这么好看,可惜不是我搞哭的。’
田陟抬手给她抹了抹眼泪,温声道:“芽衣啊,小葵跟你提过异变者的代价,对吧?”
“提过呀。”
“天音爸爸去世,小葵难过了好久,可是这次状况好了许多,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芽衣转过头,吸了吸哭红的鼻子,说道:“不是因为丧礼么?”
“五年前也有丧礼吧?”
“有呢。”
田陟抬手揉了揉笨呼呼的脑瓜,说道:“前几天,小葵缓解了异变者的代价,情绪舒缓、在妈妈的照片前哭了很久,所以才会这么快走出来。”
“怎么可能!”
“你可以发LINE问她,我有必要骗你么?”
芽衣懵然眨了眨眼,轻皱眉头:“可是、姐姐说,异变者的基因改变以后,能力和代价是必然存在的!”
“所以我说的是缓解,大概两到三天。”
“缓解、也就是说……”
不知道想到什么,芽衣的脸庞忽然变得俏红,颤声道:“小陟,真、真的可以?”
田陟凑过去,调侃道:“亲一下就告诉你。”
话音刚落。
温柔的丰唇在脸颊亲了下。
他疑惑的看着芽衣,无语道:“你还真亲呀。”
“不然呢?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缓解代价!”
芽衣说罢,揉了揉哭红的眼眶。
上次被田陟抱着捉弄,连痦子的位置都知道了。现在只亲一下,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困扰。
芽衣成为未亡人以后,才确认自己的代价是什么。
也是因此,她知道是自己害死了丈夫,以后不能跟别人结婚、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上次田陟昏睡的时候,芽衣就考虑过某些问题:
亲密的事不能做,只是亲亲抱抱的简单陪伴,还是可以的。
“你倒是说呀~”
看着芽衣头顶的蓝、绿、灰色光点,田陟慢声说道:
“缓解代价的过程很复杂,这件事太过重要,你和小葵都必须保密。”
“是呢,如果其他人知道……”
“而且,我必须知道代价是什么才能尝试。”
芽衣靠在椅背叹了口气,紧抿着嘴唇低声道:“我的能力是魅惑之声,而代价……
我以前并不清楚是什么,结婚以后才慢慢发现,在亲密的过程中,竟然会吸收对方的生命力。
后来姐姐带我去研究所检查,就算是超凡者,也会吸收对方的元力。”
“……”
这有什么可怕的?
田陟瞬间就想到了多个解决办法。
银线可以在过程中吸收元力(邪灵),虽然没测试过人类,但银线还能形成保护罩啊。
再不济,家里还有个奶妈呢!
芽衣吸收多少元力、再给补上就是了。
可是,这种吸收元力的代价也算代价么?
天音葵、津子、下园义夫都是(颜色)特性,而龟山的(绿色)特性……结合他跟悦子的相处状态,内心空虚(属于情绪)很可能是正常反应!
玛德!
那玩意儿不会说谎了吧?
田陟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说道:“芽衣姐,你这种情况不算代价吧,天音妈妈有没有跟你提过,其他异变者有什么代价?”
“其他的?”
芽衣拧眉思索,迟疑道:“姐姐说,小葵的情绪缺失极为罕见,大多数都是体虚、嗅觉味觉缺失,也有人……”
这些天音葵之前提过,所以、只有特殊情况才会出现情绪相关的代价。
田陟站起来看着藏在夜色的主干道,慢声说道:
“芽衣姐,如果吸收元力就是异变者的代价,这种情况没必要缓解吧?”
“可是、小陟,我……想要孩子。”
“我能问一句,你是怎么发现异变者代价的么?”
芽衣面露羞怯,有些为难地说:“刚结婚的时候有过几次,钟健君说虽然感觉很幸福,但精神却变得有些差,后来,他就和姐姐去荒野调查了。
回来之后又……然后,大概两天就陷入了昏迷,我和姐姐带钟健君去了浅觉寺,咒言僧侣说、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呜呜呜呜~,都怪我、钟健君才会死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