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王大娘子闻言,积攒了一天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今天长枫把华儿的聘雁给输了,差点让盛家和我的华儿成为笑柄。官人莫不是想就这么算了?”
今日喜宴热闹非凡,许多人对盛纮十分恭维。
这些人之所以恭维盛纮,是听闻盛纮这次进京述职表现不错,来年很可能就要高升。
加上盛家又和汴京的勋贵结了亲,自然非比寻常。
虽说大宋重文轻武,而且袁家已经没落了,但好歹是京城的勋贵。
盛纮今日可谓是春风得意,若不是身为主家,还要送客,怕是高兴的都已经喝醉了。
即便如此,盛纮也有些飘飘然了,早就把盛长枫输掉聘雁的事情给忘记了。
他得知王大娘子派人把林小娘给抓了,便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此时听到王大娘子这么说,气势瞬间弱了下来。
“娘子,这长枫和人投壶作赌,罚肯定是要罚的,但是林小娘今日院门都没出,和她有什么干系?”
“官人,当初可是你说的,拆散骨肉至亲,有违人道,姨娘们生的孩子,由姨娘们自己照料教导。如今那长枫做出这样的事来,自然是她这个做小娘的没有教导好,我作为大娘子,难道还不能处罚一个犯了错的妾室?”王大娘子质问道。
“呃…”盛纮一时间被说的哑口无言。
在古代,庶出的子女都要称正妻为母亲,生母只能称姨娘,或者小娘。
而且庶出子女,都该由正妻来扶养。
严格一点的人家,就是见生母都得请示一下大娘子。
盛纮自己就是庶子,吃过这方面的苦,加上林小娘恳求,便让庶出子女养在各自姨娘那里。
子女犯错,他们的小娘自然也有错,王大娘子作为盛家主母,自然有处罚的资格。
刘妈妈见王大娘子把盛纮说的哑口无言,忍不住悄悄的竖起来大拇指。
若是王大娘子往日也想今日一般聪明,林小娘说到底只是一个妾室而已,即便主君宠爱,也有的是办法收拾。
这次王大娘子的做法就非常好,只抓住林小娘没有教导好儿子这一点作文章。
盛纮再偏袒林小娘,这件事上林小娘确实有错,也没什么办法。
“娘子,长枫犯了错,林小娘确实有责任,确实应该处罚。只是如今袁家人没走,大房的大哥哥和侄儿长松都在府上,若是此时处罚,岂不让他们看了笑话。不如等他们走了以后再罚?”盛纮赔笑道。
王大娘子见盛纮服软,觉得自己占据了主动权,闻言想都不想,说道:“不行,今天不仅是她,还有那個庶子,都跑不了。我甚至怀疑这件事就是她特意指使的。”
王大娘子的性格,向来是报仇不隔夜的,现在占据主动权,不收拾林小娘母子,她也就不是王大娘子了。
不得不说,盛纮不喜欢王大娘子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着下人和林小娘的面,王大娘子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正常男人,谁受的了?
好在盛纮还有理智在,他知道若是此时和王大娘子争论这个,闹起来反而更丢脸。
盛纮心知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沉默了一会,说道:“来人,去把长枫带过来。”
林小娘瘫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实则雷声大雨点小,故意装模做样。
之前听到盛纮说等袁家人和大房的走了再处理,她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
她十分了解王大娘子的性格,说好听点是冲动,说难听点就是根本没脑子。
以王大娘子的性格,肯定会拒绝,而且还会说不少难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