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范大相公主持新政的时候,于献文就是坚定反对的。
“你说王安石要在禹州试验他的新政,对我们的利益损害又不大,我们为什么要急?”于献文反问道。
“可一旦让他做出成效,官家动了变法的心思怎么办?”丁修说道。
“不可能,官家如今心思都在立储上面,哪还有心思变法?”于献文笑道。
“那以后新君继位呢?王通判此举若真认真执行下去,确实能惠及百姓,新君继位急需政绩收拢民心,未必不会心动啊。”丁修说道。
“你也说了那是以后,你觉得他这个政策官府配合就真能执行下去了?”于献文不屑道。
“可在禹州这边不是执行的很好么?”丁修疑惑道。
“呵呵,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禹州这边他亲自监督,加上又是刚来禹州,那些地主乡绅也不齐心,各自观望,因此让他得以实行。
你不会以为那些地主乡绅真的没办法了吧?伱看着吧,来年他就没那么顺利了。
老夫可以肯定,各县县令即便完全按照他的要求执行,也成功不了。然而那些蠢货非要去当这個出头鸟。”于献文冷笑道。
“明公,下官愚钝,那些地主乡绅是可以拿税收的事刁难王通判,但是以那王通判的性子怕是会因此重新丈量土地。那些地主乡绅未必敢啊。”丁修说道。
“那些地主乡绅又不蠢,这招对付那些没什么背景的官员,倒是好用,对付王安石,丝毫用处都没有。
你以为那些地主乡绅就只有这点手段?
整个禹州的土地,有六成以上都在地主乡绅手里,大多数百姓手里田地都不多,根本不够养活一家人的。
这些人都从地主乡绅哪里租种了田地,一旦地主乡绅以此威胁,官府除非倒贴钱,不然他们敢要么?”于献文冷笑道。
“这…”
丁修一愣,仔细一想,自己好像真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若那些地主乡绅真如于献文说的这么去做,王安石这个政策只能沦为笑话。
“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反而还得顺着他,不管他要做什么,严格按照他说的做。那些地主乡绅找上门求情的,就把事全推到他头上去,让他和那些地主乡绅斗去吧。”于献文笑道。
“明公深谋远虑,下官佩服。”丁修称赞道。
“哈哈。”于献文得意一笑,说道:“以王安石的性格必然会想办法解决,不过他闹的越凶,得罪的人越多,简直是在自取灭亡,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
……
时间过的很快,乡试转眼就进行了六天。
按照时间,还剩下随后两天三夜。
前面的试题对于有过目不忘之能的李安来说都不算难,而今天的考题才是乡试的关键。
今天考的是策论文章,也是乡试中占分最高的。
昨天傍晚交了卷,李安好好的休息了一晚,一大早起来,简单的用清水漱了漱口,用打湿的手帕擦了擦脸。
热水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冷水拂面,人也完全精神了。
在考舍狭小的空间内简单的运动了一下,李安在书桌前坐下研墨,等待下发考题。
等了一柱香左右,策论题的考题发了下来。
当看到策论题的题目,李安愣住了。
西夏!
题目只有这两个字。
这个题目李安他们曾经押过,但是严格算起来又不算押对了。
只能算是押对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