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站起身来,向邢夫人道:“太太要对那芸哥儿做什么,我也不关心,只请不要牵连我。”说时转身出去了。
这里邢夫人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如何,只因迎春并不是她亲生的,要怎么对待她也只能看老爷的吩咐。
迎春刚出得来,便见司棋拿着披风迎面走了过来。
那司棋见迎春掩着面,似是哭泣,忙上前安慰,并问缘由。
迎春只摇头不答,两人便一路无语回到园中,直接行至自己住的紫菱洲,也没心思去参与姐妹们的议论了。
过了半晌,邢夫人又差了人来,却不找迎春,只把司棋叫去。
迎春知道还是那件事,便叫住司棋道:“你莫要去,若去了就别回来!”
司棋愣了半晌,笑道:“太太叫我,我怎能不去,总是要听听太太有什么吩咐,才好想主意。”
迎春听了,也觉得有理,不好就这么与太太断绝来往,便又向司棋道:“她若对你说什么芸哥儿的话,你只不要答应,否则到时候害了我,只得把你撵出去!”
司棋一时怔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知道事情不好办,却又不能躲避,只得先去听听太太说什么话。
她刚出得去,李纨、宝钗、探春三人便来看望她了。
原来此前迎春被大太太叫去,她三人是替凤姐暂管内眷事务的,怕有什么干系,又听丫头说二姑娘回来时一路垂泪,便忙一起来看望她。
探春先上来拉住迎春的手,说道:“二姐姐心里有什么事,尽管与我们说出来,莫要自己憋在心里,既伤了自己身体,又遂了一些人的心。”
迎春用手帕拭了泪,说道:“并没什么事,是路上风大,迷了眼睛。”
李纨摇头叹道:“二丫头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从那边回来,都神情落寞的。要我说还是看开的好,他们说什么由他们说去,作女儿的终究逃不过父母之命,还是要嫁出去的。”
她以为还是邢夫人等逼着迎春去让媒婆相看,才使迎春不胜烦恼。
宝钗却看出不像平日,且这位二姑娘一向说什么应什么,虽有委屈也是自个儿就看开了。
如今除非是与她性格冲突太大的,否则不至于痛哭。
因怕是上次那贼赃之事还有余响,牵连到自家哥哥,甚或是那芸哥儿,便皱起了眉头。
安慰迎春多时,她才渐渐止住了眼泪,探春便命丫头服侍她歇息。
三人正要离去时,忽见司棋忙忙的从外面跑来,一路还笑着说:“姑娘放心,不是那芸哥儿……”
见到李纨等三人正在这里,便忙止住了话头。
宝钗听见“芸哥儿”三字,又知司棋方才是陪着迎春一起去见邢夫人的,心道要坏事。
李纨也是因听见说芸哥儿,忙问司棋道:“什么不是芸哥儿,那芸哥儿怎么了?”
司棋急中生智,道:“因外面有异响,姑娘怕是那芸哥儿带人来做山门,教我去看看的。”
李纨松了一口气,笑道:“可又来,你们这处的假山离得甚远,怕他来做什么?”
说时三人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