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想谈什么的问题,其实袁易早就想好了。
稍作思考,袁易回答道:
“会谈历史,会谈伤痕。”
陈书友闻言有些吃惊,这是个犯错误概率很高的领域,轻易进不得啊。
陈书友又变得苦口婆心起来,他觉得自己这一天的角色转换实在是太大了。
一会儿是快乐少年,一会儿是上年纪的过来人,而且两个角色都能够说是拜袁易所赐。
“袁易啊,我是过来人,虽然已经听到风声,新时代马上就要来了,但是不代表旧时代就完完全全离开了。”
这是老陈这个过来人的经验。
但是袁易倒没注意深想,反而走了神,他想到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不自觉地念诵起里面的片段:
“那是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杂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扬扬地向大地飘洒着。
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眼看着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没有到来。”
突然念这一段,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觉得这一段话应景罢了。
陈书友问道:
“明白我的意思了对吧?不过状元阁下,你是不是地理没学好啊?
你现在可是身处云贵高原,而不是黄土高原。
不过你这念了段什么啊?小说开头吗?
还是起了诗兴,念起散文诗来了?”
但就念的这一段来看,确实有点散文诗的感觉在。
八十年代,写写诗好像也不是不行。
说不准,日后袁易也会被评论家们归类到朦胧诗人里面去。
收了收朗读的雅兴,也收了收截胡路遥《平凡的世界》的想法。
无他,路遥这人实在是太苦了,袁易有些舍不得截胡他的艺术成就。
如果有机会的话,袁易出头了一定拉路遥一把,至少给路遥一个相对较好的创作环境。
华夏的文学大爆炸不能只有一个袁易吧?
袁易前世的拉美文学大爆炸好歹还有四个中心代表人物。
华夏文学现在正是复兴繁荣的时候,凑个F4还是不成问题的吧?
袁易回了回神,回答了陈书友的问题。
“我这个状元的名头应该等高考放榜就下来了,至于你说的地理不好?
那是不存在的我只是想到一些革命文学是写老区人民的,故而一下想到了黄土高原。
还有,历史是一定要谈的,伤痕也是一定要谈的。”
有的时候看的书多一点还是有好处的,不然穿越了,出现纰漏,连圆谎都难。
我国建国后,曾经涌现过一堆写老区革命文化的文学题材。
而黄土高原作为革命老区,自然没有被作家们放过。
这一时期诞生过许多带着黄土高原地区方言语言系统写作的小说。
听了袁易的话,陈书友反问道:
“真的要谈吗?你不怕被就地正法吗?我的这条大好生命还没过够,你不要乱来啊。”
袁易闻言轻笑道:
“谈历史谈伤痕,但是会治愈地谈,就像《小王子》的主题一样,会是温情的,不会负面谈。
再者说了,最终定稿权在你的手中,到底要不要发,还是取决于《山花》,取决于老陈你。”
陈书友点了点头,想了想自己看的稿子好像是不完全的。
于是,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