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要些什么?”
钟珏有些被吓住,吞了一口唾沫弱弱问到。
“某要刨冰!”
“龟苓膏!”
“某要酸梅汤!”
“......”
一时间小摊人声鼎沸!
看着那一支支举起的手,钟珏赫然想到一个电影画面,“要成功......”
“咳咳!”
钟珏赶紧清了一下喉咙,大声吼道:“诸位,诸位,能不能排个队?这样乱着,咱也弄不清楚各位要什么啊?”
然而,潮水一般的人流丝毫没有排队的迹象,哪怕是巡检司的军士过来维持秩序,依旧乱糟糟的。
艹!
钟珏有一种被围攻的错觉,这样下去,效率慢不说,还容易出错。
他不得不站到了板车上,大声吼道:“素质呢?素质呢?咱东京人就这么点素质?你们这样乱哄哄的,不怕让契丹人笑话,不怕让交趾人笑话,不怕让朝鲜人笑话?笑话咱们汴梁都是乱糟糟的,脸皮都不要了?”
不管那个朝代,住在京城的人大抵都有一股迷讲究。
这种讲究是日常习惯上形成的规矩,也是京圈人命别有的体面!
都是体面人啊,哪儿能听得钟珏这句话?
别的咱们不管,可万万不能将脸在契丹、交趾、朝鲜这些外人面前丢了!
于是,在巡检司军士的满脸愕然中,原来围成一圈的人竟然争先恐后地排起了队......
“三言两语就让人排了队,这小家伙有些手段啊!”
两个军士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不禁感慨。
钟珏没听到这声感慨,却在这声感慨中陷入了忙碌。
一会儿弄龟苓膏,一会儿弄酸梅汤,一会儿弄刨冰。
要不是这身体单身十八年,估计手速真的会跟不上脑子。
忙碌之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钟珏终于有空站直身子伸个懒腰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亥时。
一直站在一旁维持秩序的巡检司军士脚都站麻了,何况是一直工作着的钟珏?
“真累啊!”
他缓缓活动了一会儿身子,然后离开小摊走到军士前面,“二位受累了,不知可否请二位吃点冰饮?”
早已口干舌燥的军士自然愿意,却故作矜持道:“这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
钟珏微微一笑,“也就两三个钱的事儿,难道还能成了贿赂?三种冰饮,二位想要什么,某马上做。”
听着这话,两个军士立马点了单,没多久便拿着吃了起来。
“噢哟!爽!”
“真爽,凉快!”
底层的军士,夏日里连冰都很少见到,吃着冰饮,自然爽到了骨子里。
要不......明日还来这里站班?
他们暗暗下定着决心。
人与人的悲欢从来不相通,就在两个巡检司兵士吃得舒爽的时候,皇城里,一个小内侍却在跪地请罪。
“官家,臣真没用!”
那小内侍跪在地上,双手举着一个土碗,土碗里正装着夹杂着果脯的水,他一脸愤慨道:“州桥那边多了个冰饮,大家吃着都说好。臣本想给官家您带一份刨冰回来,可哪儿成想那小贩奸猾,臣刚回宫,这冰就化了。”
这......
钟珏是做梦都没想到,咱一个诚实守信好郎君,竟然会被人打上个奸猾的标签!
何其冤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