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面对刘叔的迫切,钟珏只能笑着应允。
用碱水(最好是石灰)浸泡了多日的嫩毛竹,然后用石碾反复碾碎,再用石磨研磨形成浆。
几大水缸整完,便花去了钟珏和刘叔半日时间。
二人都很累,钟珏却很有精神头。
草草吃完午饭,钟珏拿出了多层的竹帘,将浆液倒了上去。
慢慢的,竹帘上的浆液开始沉淀......
“这,这是纸?”
刘叔满脸错愕,“二郎你居然会造纸,这也是阿郎留给你的知识?”
“不是!”
钟珏摇了摇头,眼中多了些缅怀。他想到了自己年幼的时候,那时每年家里都会伐竹造黄纸,然后手工敲成冥钞。
只是钟珏起的黄纸,比正常黄纸厚了许多。
将起好的纸一张张的叠放在一起,然后用石头压住,这一天的光景便就这样过去。
翌日一早,钟珏和刘叔将压干的厚纸一张张的取出抚平,然后晾晒在了院子里。这便是造纸的最后一道工艺——晒纸。
夏日的气温成了钟珏最好的辅助,到了未时,纸张便已晾干。
钟珏和刘叔趴在桌子上坐着手工,一个在切纸,另一个则是在纸张上加盖LOGO章。小茵茵也在一旁帮忙,一家人都在为美好的日子奋斗着。
赵祯踩着未时的尾巴进了门,跟着他自然还有任守忠。
“钟珏!某来了!”
刚进院子,赵祯就在大声询问,那姿态颇有些像纨绔子弟:“你说的新生意呢,某来看看。”
“学什么不好,学那些纨绔?”
钟珏瞪了赵祯一眼,然后指了指堆放好的厚纸:“这里!”
“哟,黄纸!”
赵祯闻言走了过去,脸上有些嫌弃:“钟珏,你好好的冰饮不做,这是要做冥钞生意?不对啊,你把纸弄这么厚,还裁剪成这个形状,这是要做扇子么?这玩意......”
赵祯越看越觉得心里发凉,这玩意若是做扇子,他没市场啊!
汴梁城里的蒲扇可比你这个精美多了。
“又开始瞎猜?”
钟珏好气地摇了摇头,将一个已经做好的纸杯丢给了赵祯,“这才是咱们的生意,对了,这纸是某自己造的,也算是生意的一部分。”
自己造纸,这么厉害?
赵祯的嘴巴微微张开,显然有些惊讶,嘴巴却丝毫不软道:“既然会造纸,为什么不造宣纸?这黄纸才值几个钱,这纸杯拿着都怕捏坏了,能卖钱?”
纸杯啊,远远不如钧瓷美观,拿着还是软的,哪儿来市场?
“你懂个屁!”
钟珏冷笑:“这纸杯,成本一钱三个,咱们卖给做冰饮的小贩,两钱三个,比陶罐便宜,还不需要清洗,你说他们要不要?”
比陶罐便宜,就能节约成本......
不用清洗,就能节约时间......
“大概,是要的吧!”
赵祯觉得自己的智商再次被同龄人碾压了,嘴上却是不服气道:“可卖冰饮的小贩每天能要几个?”
利润太低了啊,就算小贩们每天要一万个,一天也才两三贯的毛利润,扣除人工......
钟珏突然觉得自己这合作伙伴很傻,鄙视着淡淡道:“如果说,某有办法,让汴梁所有的小贩都用这种纸做的碗和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