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跟在钟珏身后的陈尧佐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

可即便是如此，他依旧有些震撼：“钟小子，你这还真是酒香怕了巷子深啊！”

“那当然！”

钟珏笑着道：“学生可是从弄冰饮就开始在布局呢！这次要是不能靠着这一次性餐具起家，后头的日子就难了呢！”

“从冰饮开始？”

陈尧佐略作思考便搞懂了钟珏的手段！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这厮，竟然从放纵张三前往马行街开店起，就开始布局。

这等对人性、人心的利用......

“钟小子！”

陈尧佐忍不住再次提议道：“你去科考吧，本官给你举荐。”

这等人，混官场才是正理，放在这外边百无禁忌，很有可能成为一个祸害。

“不去！”

钟珏依旧在摇头。且不说天圣五年丁卯科登科进士三百七十七人，出了王尧臣、韩琦、赵概、包拯等人，就说钟珏自己，他一个理科生，能知晓些许历史知识，这是喜好，但是要他写文言文......写得出个锤子？

陈尧佐有些无语，准备继续诱导：“你不是一直说你爹学究天人么，东华门唱名，这便是最好的佐证啊！”

钟珏转头看向陈尧佐，那眼神里竟然有些鄙夷，“陈长官，我爹学究天人，又不是我学究天人！”

“......！”

老陈同志无语，转身就走，没走出两步，转身道：“明日，本官前往并州，若是改变主意就来！”

“好的，好的！”

钟珏疯狂点头，转身却忍不住瘪了瘪嘴，虽然宇宙的尽头是考公，可考不上总不能硬上吧？

还是安心做个富家翁吧，反正距离着那几个宗室子折腾大宋，还有些时日。

真到靖康二年，只怕钟某人都只剩下白骨一堆了。

......

钟珏的锣鼓队依旧在招摇过市。

只是，陈尧佐走了之后，钟珏便不再需要跟着锣鼓队到处跑。

他转身朝着作坊的方向走去。

很快，锣鼓队朝着小甜水巷的街口行去，那里有一座非常有名的楼阁——樊楼。

拿到消毒法门，让生意重新回归正轨的大掌柜最近悠闲地喝着茶看着账册，很是惬意。至于某个差点让自己丢失大掌柜位置的钟姓娃娃，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上位者往往如此，不会和一个小瘪三去计较太多......

这就叫贵人多忘事。

“咚咚咚！”

“嘀嘀嗒！”

锣鼓、唢呐的声音在楼下响起，这喧嚣的声音，让大掌柜有些反感，他忍不住丢下了手中的书，将头从窗户伸了出去，“谁啊，在樊楼门口敲锣打鼓的！”

“浪潮一次性餐具，今日开售。有需要的，请到外城浪潮作坊！”

吆喝声通过空气传播了过来。

浪潮？

一次性餐具？

大掌柜眉头一皱，竟然想起了那张早已忘却的年轻笑脸。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大掌柜皱着的眉头顿时展开，他道：“进来！”

“大掌柜！”

进来的是分管后厨的掌柜，他指了指窗外道：“您都看到了？”

“嗯！”

大掌柜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有事儿？”

“那啥，咱们要不要买点？”

“买那玩意作甚？”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