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我们去救人!”
“是啊,救人要紧,快,大家去帮忙!”
村里的人急匆匆全往老宋家跑,留下赵珍珍一个人,咬牙切齿地在原地跺了跺脚。
这帮人是不是傻,就许静那种扫把星,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救的!
大家着急地往村里跑,远远的,就看到了从老宋家院子里冒出来的黑漆漆的浓烟。
宋东权的目光一下子攥紧。
“哎呀,大家快看,只见烟不见火,这八成是把东西都烧完了啊!”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紧跟过来的宋母闻言,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晕过去。
“我的东越啊——”
......
许静灰头土脸地站在院子里,看着被烧毁的半间房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一把将手里用来灭火的大扫帚甩在了地上,转而抄起地上的烧火棍,对着身后就挥了出去。
“给我跪好了!”
烧火棍被她恶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扬起了不少灰,而跪在墙角的半大小子,吓得一个哆嗦,却没了之前的嚣张模样,老老实实地跪着,也不敢站起来。
许静的脸早被烟熏花了,肥胖的身子像一堵墙,此刻沉着脸,更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煞神。
她是真的生气。
如果刚刚不是她反应快,估计这会自己就被烧死在屋子里了。
她更要感谢原主这一身横肉,让她撞开窗口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不然,她此刻早已丧身火海变成了一具焦炭。
她也是刚刚冷静下来之后,回想了一下,才知道这个要弄死她的半大孩子是谁。
宋东越,是宋东权的弟弟,今年十六岁了,是她婆婆张玉兰的老来子,平日里宠得很。
也就是说,他是她的小叔子。
虽然没成年,可好歹也十六岁了,竟然就敢放火要烧了她。
拎起烧火棍,许静几步走过去,对着宋东越的后背就是一棍子。
啪!
宋东越被打,却没吭一声,死死地咬着牙,仰头瞪着许静,一副没把人烧死不甘心的模样。
许静才压下去的怒火被刺激得又冒出来。
她语气冷了几分:“给我道歉。”
“我没错!”宋东越梗着脖子,瞪着许静,“你个死胖子!总是欺负我哥,还偷家里的粮食和钱,送去给你那个姓罗的姘头,你不要脸,你就该死!”
宋东越吼出来,虽然跪着,却气得胸膛起伏。
无奈他长得太瘦,根本打不过将近两百斤的许静。许静一个飞脚就把他踹跪下了,膝盖疼得起都起不来。
相比宋东越的理直气壮,许静却愣了下,本来怒火中烧的她,此刻却突然有点心虚。
她倒是忘了,原主可是个极为完蛋的货,现在这账就算她头上了,她好冤。
“我们家就那么点大米和白面,你都给了那姓罗的,害得我哥现在饭都不敢多吃,就为了省点口粮!”
“还有剩下的高粱米和玉米面,也经不住你一顿一盆盆的造,现在我们全家都要挨饿!你不死我们家人就得饿死!”
宋东越盯着许静,就像盯着仇人。
许静头疼地抚了抚额。
七十年代虽然过了六十年代会饿死人的时期,可粮食依然很金贵,细粮就更加值钱,往往逢年过节,才有机会吃上大米和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