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此次的文斗,会有几首诗词能张布出来,以供我等一睹之,本少爷挺好奇的。”
“谁知道呢,别抱太大希望,那几位的眼界是出了名的高。”
“真是没想到啊,荣柱国府竟然能将‘四怪’请来,我可听说忘忧湖诗会筹办之初,所设画舫不止七家。”
“竟有此等事情?李兄,来详细讲讲。”
“这你们就不知了吧,忘忧湖诗会筹办之初,国子监也要参加的,不过却是有一前提……”
在殿内的露台一带,聚集着众多群体,或两三为伴,或小股举着,落单的很少,他们穿着不凡,或绫罗所制,或锦衣赐服,样式繁多,举手投足间的气势很足,这些皆是来赴宴的显贵子弟。
人多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公子,您说文斗即将开始,不是所有人都要参加吗?”
从翠雅阁下来,瞧见眼前一幕的项彦年,紧随在楚凌身旁,好奇的抬头询问,“为何来殿内的人,都是年轻人呢?没瞧见其他人过来。”
“这你就不懂了。”
楚凌面露笑意,轻拍项彦年的肩膀,“今夜在此所设宴席名为文宴,实为招婿,即便是文斗开场,那些有头有脸者多数是不会亲赴的,谴自家子弟亲赴最合适,有些规矩一切尽在不言中。”
“真是好复杂啊。”
项彦年眨巴着眼睛说道。
复杂?或许吧。
楚凌笑而不语。
诸如此等场合的规矩就是这样,出身不同,自幼经历的事情就会不同,所谓底蕴,所谓人脉,所谓关系,就是在这等名利场上,通过一次次的交流、谋算、置换,逐步趁势奠定起来的。
寒门子弟想要实现逆袭,凭借一己之力追赶现实差距,多数是不可能实现的,唯有极少数能得命运加持,方有那一线希望。
当然也只是有希望罢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老祖宗传承下的智慧,无论在何时都不过时。
“两位公子请稍等。”
在楚凌一行准备进场时,一名健仆上前阻拦,抬手一礼道:“即将开始的文斗,随行奴仆不可进。”
楚凌眉头微蹙起来。
“我们是一起的。”
苏十三瞧出楚凌的不悦,上前道:“没有你说的奴仆。”
“可是~”
那健仆略生惊诧,目光看向项彦年,瞧出项彦年露出的胆怯。
“还有事情吗?”
楚凌风淡云轻道:“这是我的弟弟,想要进场可有问题?”
“没…没有。”
健仆看到楚凌的眼神,下意识回道。
今日来龙首别苑赴宴者,没有一个是他能招惹的,尽管健仆有些生疑,为何眼前二人对随行奴仆这般看重,可楚凌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继续阻拦。
“走吧。”
楚凌的手放在项彦年肩膀上,一行朝露台走去。
项彦年生出一股暖流。
从阿父、阿母亡故后,项彦年内心就封闭起来,楚凌的意外出现,就像是照射进来的一道光,让他渐渐打开心扉。
这种感受,不是他的阿姐所能给予的。
“苏十三来了。”
“还真是。”
“旁边那人是谁?”
“不清楚。”
“好像是…楚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