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微微一笑道：“没有时间期限，恰恰代表有时间期限，没有具体规则，恰恰代表有规则约束，这本就是对人性的考验。”

“其实若有可能的话，楚某倒是挺希望参与的人能更多些，这是能深入研究人性的难得契机。”

蒋仲子轻叹一声，聪慧如他，又如何不知楚凌是何意，待到这场考核结束时，能留下的那批人，要么是遵守本心的坚定派，要么是懂得趋利避害的投机派，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蒋公，时间还长，不如对弈一盘如何？”见蒋仲子这样，楚凌撩袍笑道：“许久没跟蒋公对弈了。”

“好。”

蒋仲子嘴角微翘道。

既然国教院的考核，楚凌是有自己想法的，那自己又何必为此烦恼呢？

相较于国教院的平静，彼时的上都却不那般平静。

兴庆坊某处。

“只给五两本钱却要赚20两银子，这楚凌真是想钱想疯了，要不是因为竹山四贤，本少爷才不来这劳什子的国教院。”

“谁说不是呢，国教院这等招生考，在先前碰都没碰到过，真不知道这等考核，有什么意义。”

“怎么就没有意义了？我等是那缺银子的人吗？都无需回府去取钱财，随便去找个勾栏处，就能拆借一笔银子。”

“英雄所见略同啊，不过我等也别回去那般早，不然啊，难保不被人猜忌，依着本少爷的意思，先去找处勾栏地快活一番再说。”

“这个可以……”

相聚的十几名锦衣青年，或持扇，或负手，或叉腰，脸上流露出各异的神情，然他们在交谈之间，却丝毫没把这场考核放在心上。

聊着，聊着，一行便结队朝临近的勾栏场所赶去。

“记一下，京畿张家次子……”

相隔不远处，在某处较隐秘之地，一魁梧大汉似笑非笑，看向远去的一帮公子哥，对身旁玄鸟说道。

此等差事，对他而言太轻松了，一路追随这十几位公子哥，单单是听到的那些话，只要他们真进勾栏所，则代表他们被淘汰了。

“头，还要跟着吗？”

身旁玄鸟速记完，看向魁梧大汉道。

“跟。”

魁梧大汉咧嘴笑道：“不差这点脚程，看他们进去后，咱们就轻松了，走，难得领这般轻松的差事，老子领你去放松放松去。”

“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此间响起。

彼时不止在兴庆坊，在上都其他各坊，一批批从国教院离开的学子，无不怀揣着五两本金，做着如何能让自己通过考核的事情，而在他们的身后，则尾随着一批批玄鸟。

就这等规模的读书人，出现在上都各处，哪怕上都云聚众多人口，可一个个有意无意谈及国教院考核，这也令很多人知晓，国教院这等别出心裁的考核。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头儿，那些玄鸟真要清退吗？”

在上都的某处雅间，一青年眉头紧锁，看向品茶的萧之逸，“他们就是松懈了些，毕竟是新招募进来的，一个个的潜力都是……”

“如果今日盯桩的不是那些读书人，而是真正的敌人，那他们会是怎样的下场呢？”萧之逸抬头看向青年道：“既然他们没再心里当回事，玄鸟司就不会把他们当回事，一律清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