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家下人本就少,一下子来这么多,连茶水都供应不上。
“潇夫人,今天我们来得目的你想必应该知道?”潇伯通的母亲虽然只比潇母大了十多岁,却也是大着一个辈分,别看她已经老了,却透着一股猴精猴精的样子,说起话来也颇有说服力。
这些年来她主动嚷嚷着分家,不愿和潇老夫人有任何瓜葛,心中有怨更不愿祭拜潇老爷,一个人带着潇伯通住在潇家私宅,不跟人来往,可是心中对潇老夫人的恨意丝毫不减。
当年她本是有喜欢的人,要不是潇老夫人把她许给潇老爷做妾,她也不会被冷落半生,本想就这样过下去不争不抢,可她儿子潇伯通的话提醒了她。
“母亲就要被那潇老太太骑在头上压迫一辈子?母亲的半生都毁了,难道不想报仇?”
她犹豫了一天,终究还是想报仇。
潇母自是看不上眼前的女人,再加上她带人闹事,她很厌恶,可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给她一个长辈难堪,便道:“田姨娘不就是煽风点火让大家来要份子钱吗?不过这事你老做的根本不厚道。”
“这月涯没死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你们都已经吃了一天的席,这份子钱给了,饭也吃了,该招待的夜招待了,哪有份子钱收回的道理?”
田翠脸色不悦道:“一,这月涯姑娘没死你就办丧葬已经不成体统,后来我们想着这月涯姑娘已经休夫,她就算出事也轮不到你们潇家来办丧葬,这不是故意办丧葬坑我们份子钱吗?”
“对呀!这就是故意的,这月涯已经不算你们潇家的人了,你们怎么好意思替她操办。”
“谁说不是,打着人家死了的旗帜替人家办丧葬,不知道的以为你这婆婆好,对人家月涯有感情,知道的可都能猜测到你别有目的。”
“潇太太,也不是我们眼皮子浅讨要份子钱,只是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们家好歹潇老夫人还有爵位在身,可我们可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商人乃至庄稼汉,赚的可都是血汗钱,你这样太不厚道了。”
这左一句右一句听得潇母面红耳赤,而站在门口的月涯却有些幸灾乐祸,椿儿迫不及待要进去,被月涯挡住。
“椿儿,做事不要太急,戏没上了。”
“小姐,还有什么大戏?”
月涯一笑,手呈现月牙状挡住她的脸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去请金嬷嬷来看戏。”
“为什么要请她?”
“因为金嬷嬷是祖母的眼线,这种好事当然得让她知道,潇母隐瞒的好就是不想祖母知道,那我偏偏不如她意。”
“是,小姐,我这就去。”
看着椿儿要走,月涯继续道:“对了,记得去官府通报一声,就说潇家有人闹事准备开打了,报信人你就说是潇母派过去的。”
“好的,小姐。”
潇母沉声道:“这月涯虽说已经和景焱没关系,可我们一直把月涯当成亲生女儿,她死了,我们作为父母的肯定得帮她举办丧葬啊!”
“再说我已经供你们吃喝一天,你们就那么点份子钱还好意思来要,说出去你们不害羞我都没脸。”
清禾怕自己嫁妆没了,也道:“是啊!这哪有塞别人口袋的钱还收回的道理,就跟物品一样,你们既然送了还舔着脸来要,要可以,把吃了的吐出来。”
这话一说,会客厅瞬间沸腾,有人嚷嚷着,“你算哪门子东西?一个还没嫁入潇府的外室还敢抢着主子前面开口。”
“你大胆,我是公主,你瞎了狗眼了,”清禾指着人群中抱孩子的妇孺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