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酒入喉之后,朱标不屑的笑道:“傻孩子,大明最强太子党了解一下?”
“爹为了老四简直煞费苦心,为他选的王妃是大明第一开国功臣徐达的长女,而你娘是常家人,你明白其中的含义了么?”
“这酒盅够谁喝的,给我换壶!”
自古分家就是一件难事,身为家中长子的朱标这么多年来,角色扮演的一直很好,
朱雄英不理解是什么契机导致朱标忽然需要宿醉放松。
“爹,今天发生什么了么?”
听到朱雄英的关心,正欲痛饮的朱标忽然一愣,犹豫少许,
“可怜的儿啊,为什么你会像爹一样敏感……”
如果猜得没错,
朱元璋今天肯定说非常难听的话。
“皇爷爷肯定是无心之言,爹,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朱标将手里的酒壶放下之后,抓空三次之后,勉强握住朱雄英的手,认真道:“科举改革堪称大明朝的第一颗落子,如此重要的事情,除了当地官员外,更需要这些藩王的配合!”
“现在天下间的百姓,几乎只信任咱们老朱家,事关重大,如果当地士族刻意煽动情绪,没有藩王配合,我们极有可能费力不讨好!”
“所以,不把这群人叫回来,一遍遍强调这件事,他们能上心?”
“你皇爷爷总是教育我,我们是穷苦家出身,我们是要为天下人办好事、办实事!
要是办砸了,可对不起他们这么多年来的支持与信任,未来死了,我们有什么颜对面对他们当年的期盼?”
朱雄英听懂了,“但是皇爷爷拒绝了?”
“是的,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将我撵出来了……”
朱标扪心自问,已经竭尽全力去成为一个合格的长子、合格的帝国继承人,
但,
人心都是肉长的……
现在朱标所做的一切,在天下人包括朱元璋眼中,都是理所应当,
为什么理所应当?
只因为,
他是朱标!
“这个理由我想皇爷爷会接受的。”
朱雄英打气、加油的话语,惹得朱标抚掌大笑,
笑得张狂恣意,
笑得热泪盈眶,
笑得痛彻心扉。
意识到有些失态的朱标拭去眼角的泪水,“不,说服你皇爷爷的任务,爹已经交给你了。”
朱雄英自认为朱标的理由极其充分,
甚至还能解决大明朝可笑的“南北”状元问题。
他完全可以照着朱标提供的答案抄……
“儿啊,”
“嗯?”
朱雄英抬头瞬间,与朱标四目相对,对方哭红的眼眶中,饱含着无尽的期许与真挚,
“你不是爹和娘人生的续篇,”
“更不是未来子女人生的前传,”
“你,就是你,”
“你,就是未来!”
……
目送着朱雄英离去的背影,此时朱标眼神中闪过一丝清醒,
他是醉了,
但并未醉到在自己儿子面前胡言乱语,
掐了一下自己大腿后,朱标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
“儿啊,有了爹的背书,明天你就可以纵情发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