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的丁魁自然不敢再坐着了,不得不站起身,等候知县吩咐。
“丁县尉,如果本官给你三天时间,让你把城里的小偷一网打尽,你有几分把握?”
丁魁听到“丁县尉”这个称呼又回来了,瞬间有如沐春风的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当即脸色一正:“请知县放心,抓这些小毛贼下官有十二分的把握。”
“哦?说说看。”
“知县,下官只需把县衙里的巡捕衙役都撒出去,抓几个毛贼还是容易的。”
“那抓到以后呢?”韩成有些玩味的问道。
丁魁老实的回答道:“自然是抓到牢里让这些人吃苦头了。”
“不对,那样起不到警示的作用。”韩成摇头否定了对方的决定。
“那知县的意思是?”丁魁被整懵了,不抓到牢里难道放了?
韩成朗声大笑,招了招手:“你附耳过来。”
良久,丁魁侧耳听完韩成的主意后,面露难色:“知县,这个,这个不妥吧。”
韩成板着脸说道:“没什么不妥,这事必须听我的。至于那个张七郎,可以放一放,先把城里清理干净再说。”
丁魁还想劝说几句,又怕再次得罪了这位上官,无奈还是领命而去。
这时请来的郎中也从房间里走出来。
韩成忙迎上去,有些急切的问:“病人怎么样了?”
郎中认出面前这人是知县大老爷,先施了一礼,这才说道:“请大老爷放心,病人只是失血过多,喝几副汤药再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了,不会留下病根。”
韩成吩咐韩富给了双倍的诊金,这才走进韩七的卧室。
围坐在韩七病床旁边的三人,见韩成进来,纷纷起身见礼。
韩成也只是摆摆手,就来到病床前,见韩七已经睡熟也就没打扰,轻手轻脚给对方掖了下被子,便带领几人退出房间。
回到院内这才对几人吩咐道:“韩富,一会儿少爷我写两封信,你骑衙门里的快马,一封送到沧州城富昌货栈,我二叔的手里。另一封送给韩知州。送完信不必回来,你在那边听我二叔吩咐就行。切记!两封信必须亲手交给对方。”
“韩贵,你留下照顾韩七。”
“韩荣韩华,你二人去前面找刘县丞,就说我吩咐的,让你们去接管新店铺,他自然就明白了。”
等韩成把几人安排妥当,这才回到书房给二叔韩林写了封信。先介绍了一下最近县里发生的变化,又让韩富在沧州负责收货,调韩九速回无棣。
另一封给韩贽的信,先说明了张七郎团伙的问题,请对方给予一些支持。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
这三天,丁魁可以说是大发威风。按照韩成的指示,带领着手下捕快衙役,几乎把躲在无棣县的小偷毛贼都抓了个干净。战果不可谓不丰厚,一共抓捕了二十三人。经过审问,共搜出赃款七百多贯,赃物八十三件。
这些毛贼们,都是附近几个县的惯偷,被抓坐牢早已当成家常便饭。无非就是关十天半个月,自然不当一回事。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每抓获一名小偷毛贼后,丁魁并没有将他们带回衙门,而是就地审问,待对方交待了赃款的位置,就将其交给身着便服的表弟刘武。
亲自带队的丁魁给了捕快一个眼色,对方会意的点了下头。把五花大绑的毛贼交给刘武。
丁魁临走前,对刘武说了一句:“快点啊。”
“哥,我办事,你放心。”刘武满不在乎的把毛贼扔在地上,随口答道。
躺在地上的毛贼,看着远去的捕快,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勉强抬起头问身前这名大汉:“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