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位老妪,悲戚的大喊:“求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随后缓缓跪在地上,向还骑在马上的韩成磕头。
众人也纷纷下跪磕头,齐声高喊:“求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韩成见此情景,仰头望天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复杂的心情。这才翻身下马,向人群朗声道:“今日本官前来,就是为了处理上午那件事情。现在,还请诸位先回去,待本官了解情况后,自会给出一个交代。”
吴贵也随声附和道:“听到没有,大老爷说了,都先各自回去。”
人群中一名壮汉抬头喊道:“有什么可了解的,看不出我们受了欺负?”
不等韩成说话,吴贵先冲壮汉大声喊道:“二狗子!瞎咧咧啥?赶紧滚蛋!”
吴贵这一声二狗子,惹到人群发出一片笑声。
二狗子感觉折了面子,梗着脖子对吴贵说:“谁瞎说了,我说的都是真事。”
吴贵懒得跟他废话,对着二狗子旁边的一名老汉喊道:“吴老屁,快把你儿子拉走。别在大老爷面前丢人现眼。”说完,还给老汉使了个眼色。
吴老屁知道对方的意思,怕儿子得罪了大老爷,起身冲着儿子屁股就是一脚,揪着对方的耳朵,就往人群外拖。
这么一场小闹剧,众人悲愤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在吴贵和张顺的劝慰下,这才纷纷散去。
等众人离开,韩成这才找吴贵问话,了解情况。
吴贵把上午发生的冲突大概说了一遍,基本和那名家丁说的差不多,又说道:“明府啊,您是没看见那个场面啊,跟蝗虫过境似的,开始只是吵闹,后来就发展到打砸,临走还抢了不少东西。”
韩成皱着眉问道:“你村里的男丁就没出手制止吗?”
“嘿!那个时候都出海打渔去了,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
韩成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又问道:“知道是那些人是哪个村的吗?”
“主要是大槐村的,还有一些是其他村的。”
“以前有过冲突吗?”
吴贵摇了摇头。
这就让韩成费解了,每个村制作新肥料是他安排下去。为了防止一拥而上,导致原材料不足的问题,他还特意交代过吴安,把每个村制作肥料的日子错开。反正明年开春才用呢,时间充裕的很。按说不至于,因为一点鱼内脏,而引发冲突。
韩成看从吴贵这里得不到新的消息,也只能暂时作罢,打算明天去一趟大槐村。
他在吴宅用完晚饭后,又把吴贵喊到房间内,询问现在村民的收入情况。
提到村民的收入,吴贵手舞足蹈的介绍着:“明府,现在村民一个月至少六贯铜钱。”
“有这么多吗?”韩成闻言表示怀疑,这收入对于一个渔民,已经是非常高了。就是在沧州城内做工的人,也拿不到这么多钱。
“有啊,有啊。这两个月咸鱼就卖了一万多贯呢,还有那个小虾米,也有个一千贯多了。您算算,是六贯多吧。”
韩成心里默算了一下,还真差不多,心中的阴霾也被冲散了不少。
当即又交代吴贵几件事,第一,咸鱼必须保质保量,不能说有钱了,就偷工减料。第二,小虾米做虾粉的事,对任何人都不许说。除永宁村自己的村民,外人一概不许进村。遇到可疑的,吴贵可直接将人绑了送去衙门。第三,村里尽快成立巡查队,防止冲突事件,再次发生。他也会让丁魁派人来培训指导。
吴贵知道其中利害,当然是满口答应,并保证一定不会辜负明府的信任。
吩咐完,韩成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制作虾粉的作坊受到影响没?”
“明府,别提了,好悬啊!之前您不是交代过,要注意作坊的安全吗?草民就安排了六名家丁轮流看守,今天也幸亏有那些家丁了,差点就被人摸了进去!”
韩成闻言大惊:“什么人?抓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