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修道:“随着鹤鸣部首之死,苏道友的身份渐渐被……查明,三月入籍修行,九月可斩采气,这种天资王漛都不能比,不是天之骄子,人中豪杰,还能是什么?”
他激动道:“因邑城有部府坐镇,最高部首不过采气,为避免部府紧张,紫阳楼才没有安置蜕凡以上修士,可这护楼大阵,足够地级中等,一般的养气修士根本撼动不得,但道友却轻而易举阻断大阵。
最关键的是,破浪号!”
“破浪号怎么了?”
“道兄首创破浪号,遵守章程,按劳分配,平价借珠,互帮互助,四条约定足以显出对凡人的尊重。”
紫修恨道:“许多凡人一辈子都不知道玄珠何味,元石怎用,却要为这两样东西生生死死,凭什么?这不公平!凡人就安心种田纳粮,谁想修行,自己去下海采玄珠,下矿挖元石,不行吗?修行者还能做得更好,为什么要拿凡人的鲜血性命,筑成他们修行路下的踏脚石。”
苏问道:“紫阳大族之人,也会低头关心凡尘么?”
紫修苦笑。
“便是同族,亦有各宗,便是同宗,亦有各家,便是同家,亦有各人,何能一概而论?莫非道兄以为,紫阳族人就能全部种药炼丹,不需要下海采珠么?”
“站起来。”苏问道,“叫他们离去。”
紫修起身,将闻讯靠近的执事护楼,打发回后院。
“抬头。”
“不敢。”
“我让你抬头。”
紫修依言。
“跟仙情司画像对比如何?”
“六七分相似,若不细看,未必能察觉。”
苏问道:“眼下之事,你道如何处理?”
“姚华该死,门子可除,道友若需库藏,尽皆取去,我会将罪名安在姚华身上。”紫修道,“只是鹤鸣杀气荡云,不似紫豚司吏应付差事,道友至此,该回头了。”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
“不知,我只知值此时刻,道友还要往剑溪来,只能回故乡。”
“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你想回头就能回头的。”苏问道,“鳞牌我先收着,若是此去你没有异动,归来时我再还你。”
紫修欲言又止。
“怕我死?”
“对。”
“即便我死,临死之前,一定毁掉你的鳞牌。”
“紫某倒是不担心道友暴露鳞牌,只是有用之身,应该留待将来,不该如飞蛾,明知有火还要扑上去。”
“不抓住现在,就没有将来。”苏问道,“地级宝物我就不取了,你自收下,算在我头上,只是元石元玉,须得备上一些。”
“元玉十斤,权作道友的程仪。”紫修道,“只是陆路前往古越,确实不可取,仙官坐镇鹤鸣,严禁族众随意离开本族,正趁着珠税缴纳,清查籍册丁口,越是靠近鹤鸣越是严格。”
苏问道:“你的建议是?”
“沿着剑溪支流,跟随采珠队伍入海,避开仙情司巡查重点,然后再泅渡靠岸。”紫修道,“只是据我所知,古越族似乎有专人看管,誓要刮平地皮寻找线索。”
“你有情报?”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