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个..”
晏染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粉色香囊,以及一封有些皱了的信。
“这香囊,不是我年少时赠给李郎的,怎么会在你手中?”一把夺过香囊,彩兰癫狂的状态有些许好转,妖气也开始收敛,不过很快质问道。
“你看这信便是。”晏染将信递给她,白皙的脖子上被彩兰已经扼出数道红印。
将信将疑的接过信,看着上面工整的“吾妻亲启”四字入了神。
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彩兰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彩兰吾妻,
时光匆匆,流年如梦,离别八年,思君心切;
每每收到来信,总是寥寥几笔,现久未闻书信,虽寝食难安,然,己久未归家,夫愧疚之至,遂即日启程,临行启笔书之;
每念吾妻,往往泪湿轻衫,但身为医者,治病救人乃本职所在,只能每月将碎银几两尽数寄往,愿尽吾所能,弥补亏欠;
此次重逢,意永不分离,愿吾妻安好......”
还未念完,彩兰早就跪坐在地上,声音颤抖,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淌下,她瞥见了最后署上的日期——正月十一。
“信与香囊都是在无象山中一具尸骸上发现的,香囊是李郎中一直贴身携带的,因此我才识得。”
晏染看彩兰双唇微张,已是猜出了她想说什么。
“是我害死了李郎...”彩兰表情变得木然,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
晏染闻言一惊,然而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怨,不要枉费圣女大人对你寄予厚望,别忘了你可是属于青山楼了;是她在胡言乱语?一村的人都被你杀了,现在下不去手的话,不如我帮你把这妮子给宰了!”
紫雾中出现一个瘦弱的身影,迷蒙不清。
“鹫护法,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劳您出手了。”彩兰抿着嘴。
“哦?那好,杀了她。”鹫护法冷冷道。
晏染像是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鸡仔,彩兰一步步的向她走来,不过她隐约察觉,彩兰眼中的怨恨似乎消除了些许。
再次被扼住喉咙,高高举起,尖锐的指甲从她脸庞划过,缓缓向下,直至小腹,又缓缓向上,停在了她的胸口,晏染知道,那里放了老晏给她的护心镜!
“谁!”
雾中的鹫护法突然厉声喝道,接着是彩兰的惨叫。
只见一道蓝光闪过,晏染已经跌落在地上,因为彩兰的双手已经与她的手臂分离。
之前无象山中的大手再次出现,鹫护法出手了,可惜在大手临近时,便被密不透风的剑光切得稀碎,余下的威势继续向着鹫护法飞去,使他不得不避其锋芒。
一道光华笼罩之下,晏染只觉自己被人像鸡仔般拎起,熟悉的眩晕感传来,在昏迷之际,她只听见庭院中鹫护法愤怒的咆哮声。
待她再次清醒,周围景色快速闪过,耳边尽是风声,抬头一看,银月近在眼前,而更近的则是一位女子,蓝衣玄剑,洒下的月光如绸带一般点缀在她身上。
“这便是仙吗?”
那女子闻声,只是低头婉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