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金光咒是天师府修持性命的副产物一样。
白家秘术里的奉神,也只是护道、卫道的手段。
真正直指长生久视的核心,乃是对“心”的锻打和修行。
当你真正能够一心为民之时,方可成道证果,信众自然而然地,便会将你抬上神位。
一如民间自发地为岳王爷刻碑立庙,香火不绝。
“我问你,如果庶氏一族没有施展手段,而是真的想要跟公司合作,你会如何?”看着白川若有所思,白崇道换了一个问题。
“孙儿会跟王震球合作,由王震球出面惹事,然后在对方反应过激的时候出面阻止,并以此为把柄进行威慑,尝试逼迫对方交出清河蛊盅。”
白川跪在地上,老实地回答道。
“至于合作一事,上报公司决策,两不相帮。”
“那若是对方拒不交出蛊盅呢?”白崇礼继续问道。
“那……那也就只能汇报公司,由廖忠出面处理了。”
白川设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若是庶氏没有施展手段,那他也只能上报公司了。
一来,作为顾问,白川终归没有这么高的权限,来决定公司在苗疆的代言人。
二来,他多少还有点良心,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把别人一族给彻底踩死。
哪知白崇道对这回答并不满意,竟然抬手就要给白川来上一巴掌。
一旁的白敏英吓得赶忙抱住老爷子的手臂,拼命示意白川赶紧闭嘴。
“孙儿行事不周,请太爷责罚。”白川见状直接磕了个响头,伏地认错。
“行事不周?你这哪是行事不周啊,你做的可太周到了!”看着依旧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的白川,白崇道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
“身为财神奉礼,行事不公,此乃错一;
“身为白家当代奉礼郎,遇事第一想法便是甩给公司,没有担当,此乃第二错;
“人皆有私心,这本无碍,你却敢做不敢认,身为修道之人,于心不诚,此乃第三错!
“到现在你还跟老头子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有何面目为我白氏一族的表率,担这奉礼郎之位!?”
白崇道的叱骂犹如黄钟大吕一般,在白川脑中回荡。
细细一想,老爷子骂的一点都没错。
白川身为五方财神地奉礼,最重的便是公平二字,对于讨要清河蛊盅,有太多方式可以选择,以物易物可以,由庶氏监控蛊盅使用也行。
可白川却偏偏选择了直接选边,以势压人,威逼利诱。
若只是一般人进行谈判,如此选择,自无不可。
但偏偏白川乃是财神奉礼,在不知庶氏具体情况之前,便定下了策略。
既非惩奸,也非除恶。
幸亏庶氏也有算计,才让白川顺水推舟,拿回了蛊盅。
不然,这次回来,得让老爷子打断腿,也说不定。
再听听他刚才的回答。
遇上事有不谐,马上抽身而退,扔给公司去头疼。
自己点火让别人去灭,不是逃避责任又是什么?
在最后,也是最关键的。
白川之所以接下这事儿,根本原因,还是为了一己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