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莫要过于激动，这个代价说轻也轻，说重更重。”

姬长生同样起身，缓缓来到敖霜面前，安抚对方做好心理准备。

“姬教主直说便是，龙族被业力困扰无数年，即便付出再严重的代价都值得。”

东海龙王还是难掩心中激荡。

多少年了，一直苦寻解决方法无果。

不曾想竟真的在这里找到一丝希望，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好！”

“龙王进入首阳山途中应该看到那些人族和其余生灵了吧，可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

姬长生等的就是这个态度，当即引导对方道。

“特殊之处…魔气？”

“本王观他们身上都有着极其纯正，从未见过的魔气，纵是古籍之中记载的罗睺魔祖之种族亦逊色不少。”

敖霜不明白这与龙族的业力问题有什么关系，但还是顺着姬长生的话语答道。

“不错，魔，他们不止散发纯正的魔气，其实本身就是魔，纯粹的鸿蒙之魔。”

“简单来说，从化为鸿蒙之魔的那一刻起，他们原先的种族血脉便消散干净，

就像是换了一副身躯，天道都无法分辨的身躯！”

姬长生露出一丝笑意，他相信，点到这里，这位龙王应该明白了所谓的代价是什么。

“你是说…放弃龙族血脉，化身为魔？！”

敖霜惊惧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姬长生。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来解决龙族之难。

如果真的按照对方所言照做，从某一个意义上说，龙族是否间接灭族了？

这与她最初始的诉求完全相悖，种族都没了，她们又算什么？

“不行，不可，如此不妥…”

东海龙王身形一阵摇晃，心中天魔交战，混乱无比。

一时间难以做出决断，这个方式太过残忍。

“龙王你还是看不开啊，如今的人族你已亲眼见到，哪个不是成为了真正的魔。”

“可他们还是他们，从未改变。”

姬长生随意坐到对面的座位上，语带轻松。

他能理解东海龙王的顾虑和纠结，不想操之过急。

“试想，无尽岁月之后，何来龙族，都是魔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我一个小小龙王怎敢擅为龙族做下抉择…”

东海龙王渐渐平静下来，终究是无法说服自己。

“他们是魔，同样也是人，同样心系人族，想让人族传承下去，想为死去族人报仇血恨。”

“无论过去多少岁月，相信没有人会忘了自己是谁。”

姬长生忽指着殿外路过的人族说道。

停顿片刻，又继续道：

“现在的你，惧怕龙族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可龙王预料一下，照如此境地，日后的龙族何去何从？”

“纵然遇到天大造化，解决业力之事，重新成为天地主角又如何？”

“依然跳不出那张无形巨网，最终沦为网下鱼儿，最后被同化，成为天道之下傀儡，如此，真的比化为魔更好么？”

姬长生说着说着想起龙族日后的轨迹，确实是渐渐解决了业力问题。

结局呢？

在封神之后，逼不得已成为天庭的傀儡，堂堂龙王，成了行云布雨的角色，何其可笑。

龙祖若是看到这一幕，怕都得气得活过来。

“我…姬教主莫再说了，本王回去召集其他三位龙王，一同商议过后再给你答复。”

一番话语下，东海龙王心中又是天人交战，短时间内根本拿不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