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接连不断地闷响，在豪华的客厅里回荡。

方奕不清楚自己已经战斗了多久，但眼前的战绩，令他欣喜不已。

“还剩两只！”

他抹去额头的汗水，低头看了看倒下的一众骷髅骨架。

那些断了胳膊大腿，没了脑袋的骷髅，多半被踩踏的粉碎。

还站着的两只骷髅，也断了几根肋骨和手臂，威胁程度已没有那么高。

方奕身上的衣服早就破了，手臂和大腿，皆流着鲜红的血。

鲜血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妖异的光。

“呼……”

他冷冷地盯着冲上来的粉红骷髅，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摆出了伏虎桩的起手式！

肌肉传来的熟悉的酸胀感，提醒着他已经快要到达极限。

手臂也一阵酸软，几乎筋疲力尽。

“杀！”

方奕喉咙里挤出一道嘶吼，如猛虎般冲向骷髅！

铁拳重重地捶打在骨架上，冰冷的骨架，顿时碎裂、飞溅！

渐渐地，客厅里安静下来。

血，沿着手臂、胸腹、大腿，缓缓地流下来，滴在柔软的地毯上。

他看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看着渐渐浸湿的地毯，忽然笑了笑。

归根结底，自己还是战胜了这些丑陋的骷髅。尽管运动服烂了大半，多处受伤。但自己毕竟是赢了！

他望着散落一地的酒瓶和玻璃杯，在那一地的骨粉里，多半已被打碎了。

捡起一只缺了半边的酒杯，拿起断了的酒瓶，倒出最后一丝酒液。

猩红的酒液，轻轻地摇晃着，一双明亮如火的眼瞳，倒映其中。

“咯咯~”

一声轻笑，有几分熟悉。

方奕脸色微变，环顾左右，却发现那些被打碎的骷髅，竟在组装，复原。很快，血肉生长出来。它们又变作了妖娆的旗袍美女，挂着令人沉迷的笑容，走上舞台。

灯光愈发柔和，一首熟悉的曲调，轻快地在大厅里回荡。

“那月儿……”

方奕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屏息凝神。

下一刻，眼前一暗。

“嗯？”

他蓦地睁开眼，却见窗外皎月孤悬。

清凉的夜风拂过脸颊，一片不知从何而起的玫瑰花瓣，轻轻地落在他的肩膀。

方奕捻起那片花瓣，深深地凝视着。

他望着宿舍外昏暗的夜，这才发现，手里已是空无一物。

花已随风而去，雪花膏也不知所踪。

一抹幽香，仍残留在鼻尖。

“方奕？”

“怎么突然脸色这么苍白？”

唐跃东疑惑地看着方奕，王泉也连连点头。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站在那里愣了会儿神的方奕，精神怎么变得如此萎靡。

“哈欠！”

方奕笑了笑，打了个哈欠。

“没什么。”

他没有解释，这种事情解释了也注定不会有人相信。还不如闭口不语，倒是能省下许多事。

躺在床上。

接触到柔软被褥的刹那，全身的肌肉仿佛发出愉快地欢呼声。恰如旱地忽逢骤雨，生命的跃动让他精神振奋了几分。